第 18 部分
�杀一儆百的效果,而且可以让社会各界看

  看共匪作为是何等不得人心……鹿兆鹏被押回白鹿原来了。

  杀人场地选择在县立白鹿镇初级小学的土围墙西边,离上墙五尺挖着一排七个

  深坑,七个被捆绑着的人面对墙壁,穿着显眼的是唯一身着褐色袍衫的鹿兆鹏,他

  跪伏在中间,其中六个被宣布为杀人抢劫截路挡道的土匪和贼娃子。选择这儿做刑

  场再明白不过,这所学校是鹿兆鹏在原上煽动共党革命的老窝巢,以示震慑。执行

  刑法的是白鹿仓的团丁,他们自级建以来第一次得到出风头的机会,格外威武地站

  成一徘。枪声响过,墙头上冒起一片蓝烟,七个人不见谁哼一声就毙命了,他们的

  上下嘴唇铁丝串结在一起。尽管石印的杀人通先贴到每一个村庄的街巷里,仍然激

  不起乡民的热情好奇,饥饿同样以无与伦比的强大权威把本来惊心动魄的杀人场景

  淡化为冷漠。

  鹿兆鹏已经被转移到白鹿书院。田福贤玩了一个换人的把戏。在鹿兆鹏被押解

  回原之前,田福贤从县监提回来六个死刑。说是以壮声势,其实是为了鱼目混珠。

  鹿兆鹏被解回白鹿仓的当天晚上,只在那个临时作为监房的小屋里躺了不到一个小

  时,随后就被悄悄抬上他父亲亲自赶来的骡马大车,顶替他的替死鬼被强迫换上了

  他的长袍。“冷先生故伎重演,大车上又垒堆起十个药材麻包,只不过没有装进银

  元。而是掩盖着一个死刑犯人。他们把车赶到原坡头上,搀扶着兆鹏走进白鹿书院。

  朱先生接过人以后说:“你们走吧!再不要来了。”

  鹿兆鹏躲在白鹿书院连睡三天,轮番审讯整得他精疲力竭,种种民国新刑法整

  得他体无完肤,睡过三夭三夜才缓过精神,饭量骤增。师母朱启氏给他精心调养,

  早起一碗j蛋羹,午间是变换花样的面,晚上熬下红豆小米粥,他很快就调养得面

  色温润了。

  朱先生在他来到之前被县府抽调去做赈济灾民的事,隔三错五回书院来,回来

  时只问问他的身体恢复状况就离开了,没有一丝他闲谈的意向。这一晚,朱先生回

  来了,他走进先生的卧室去告别,也向温柔敦厚的师母表示谢意,他看见先生和师

  母在昏黄的油灯。下喝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凭着气味可以辨别出黑豆的苦涩,心

  藏的感激的话倒说不出口来。鹿兆鹏默默地坐下来,“我要走了。”师母说:“你

  能走得动?”朱先生没有说话,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黑豆惨儿。兆鹏做出一副轻松玩

  笑的样子问:“先生,请你算一卦,顶卜一下国共两党将来的结局如何?”朱先生

  芜尔一笑:“卖荞面的和卖合络的谁能赢谁呢?二者源出一物喀!”兆鹏想申述一

  下,朱先生却竟自说下去:“我观‘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大同小异,一家主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