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
msp; 换外轴就是了。倒好倒好!咱兄弟仨难得聚在一起喝一盅。”酒过三巡之后,冷先

  生解开了堆在台阶上的麻包,又擎着灯台让田福贤看他的“宝药”。田福贤看了看

  麻包瞪起眼来,鹿子霖惊诧得差点叫出来,伪装药包的麻袋心里包裹着一堆硬洋,

  十只麻包一个不空。田福贤说:“先生你这算做啥?”转过身厉声斥责鹿子霖,“

  你这样弄法儿,你得跟兆鹏同罪!”鹿子霖吓得面如黄表:“田大哥我真的不晓得

  先生葫芦里装啥药……”冷先生说:“你想法子放人。我救兆鹏只认得他是我的女

  婿。我的女子从一而终这是门风。我再没办法就你想办法。”田福贤急头慌脑摊

  开双手:“好我的先生哥哩!你这是着兄弟跳华山嘛!”冷先生说:“你想想办

  法,你能想下办法。我知道你有办法可想。“田福贤苦笑:“我一个小小白鹿仓总

  乡约,还不就是占着一道缝的臭虱!我能有个p办法!”冷先生说:“实在没法子

  了也就算了嘛!这点子银货扔到你这儿,咱们得空儿来喝酒就是了。”田福贤坚持

  不允:“你把麻包封严装到车上拉回去,我尽量想办法;你不拉走我就不管了!”

  冷先住说:“我一辈子还没弄过二回头的事。”

  重新上路驶出村庄以后,鹿子霖大声嘘叹起来:“啊呀呀先生哥你真是个冷先

  生!你事先也该给我亮个底儿嘛!吓我一跳……先生哥,麻包里装了多少硬洋?”

  冷先生坐在车厢里淡淡他说:“我没点数儿。我向来不数钱。这几年攒的货全端出

  来了。让田总乡约慢慢儿点去。”鹿子霖叹惋起来:“恐怕你这十麻包银元撂不响

  !”冷先生说:“撂响也罢不响也罢,反正撂出手我就不管它了。”

  田福贤当夜把麻包里装的银元腾出来,埋到院子西墙根那棵合抱粗的香椿树底

  下。他也没有数数儿,用竹条担笼象揽拾石头瓦碴一样把银元倒进香椿树下的深坑

  里,点数儿已经没有多少意思了。他接着在西原故居的房屋里住了三天,谢绝一切

  前来问安的巴结的新朋友。只说他在外头干公事累得受不了了,需要在家里养息几

  天。第四天早上他骑马回到白鹿仓,后晌召集起九个保障所乡约和一些大村有影响

  的头面人物的联席会议,提出一条建议:“要求省府将共匪鹿兆鹏押回白鹿原正法。

  ”得到与会者一致响应。田福贤第二天骑马进省城去,闯这个机关奔那个衙门牙硬

  辞坚,申述白鹿原几万乡民正当而又强烈的要求,把在白鹿原上滋生又在白鹿原上

  闹事作乱的共匪鹿某押回原上就地正法;三天后,以贺耀祖打头的三十多人的乡民

  请愿团一呼啦跪倒在省府门前,声言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永远跪下去绝不起来;国

  民党滋水县党部书记岳维山被党部召回城里;他不仅不劝退乡民而且说服省党部郑

  重考虑乡民要求,如此一来不仅可以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