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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站在她跟前,缓缓蹲下,额角冒虚汗,却依旧将她抱紧。

  顾随一瞬间屏息,他日日夜夜闹不懂自己为何总是在幸福的时候才会想到她,后来时间久了,濒亡之际更是弥留念她。当时他就总想,要是她日夜卧在自己床边,或者怀里,他大概率心脏不会那么疼。

  他想,这大概就是爱情了。

  反正这辈子就只认她了,她爱或不爱都行。

  如果她不爱了,他就接着做英雄,死后长眠于父母脚下。

  如果她还爱啊,他就不走了,思绪起伏叁载,他内心升起一股子古早老思想。

  这思想的名字叫从一而终。

  任之初感觉到怀抱宽了些,暖了些。

  她在他脖颈儿贪婪的呼吸,闭着眼睛感受,张大手臂拥抱。

  他就在她怀里,她死都不愿再放手。

  任之初能看到他眉眼间深邃的纹路,大概是经常的皱眉。

  那纹路看着就是饱经了风霜,磋磨稚气,她很想去触一下。

  后来忍了。

  因为她知道他将会一直如此下去,少了稚气,多了更多烦恼。

  但这个人,不管是好是坏,是丑是帅,她都会一直爱下去。

  他手掌还是很大,温热拍在她脑袋后边。

  她捂住眼,咽下泪,否认事实。

  “别凶我,我没哭!”

  他哈哈笑,有点不知好歹了。

  “哭吧哭吧。”

  任之初就哭。

  他吻住她,笑的比艳阳好看。

  “爷回来了。”

  “任之初。”

  像在炫耀。

  跟献宝一样展示给她看。

  瞧,老子牛逼不。

  说的要安全回来找你的,我没食言吧?

  我在的话,你可以哭的。

  闹也行,凶巴巴也行,噪音绑架也来一套,原来不是老爱让我抱你?

  抱吧,别小气巴巴的不敢用力,我胸口一点都不疼。

  宝贝呀宝贝。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这场拥抱耗叁年的思念。

  顾随抱住她,窝在温暖的甲板沙发。

  邮轮的舷窗很圆,像柟国夜里的月亮。

  他的手顺着攀上她半遮的脊背,微凉,像月亮。又触到脖颈儿,温热,像心脏。

  任之初窝在他怀抱里,她不想说话,只是抚摸他下巴的半块儿疤。

  摸着摸着,退出他怀抱,在他身旁蹲下来,抚摸他的胸口,到膝盖。

  她没问疼不疼,贪恋他的美色,热爱他的生机勃勃。

  他瞅过来,她才钻进他颈窝儿小小声询问。

  “喂!哪儿来的船啊...”

  他笑着,看向远方天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