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
�心底,忽略问题是最好的解题方法。

  于是问题愈来愈大,会有一天问倒她。

  ——

  「道春,你最近焦虑吗?」

  常道春宛若不食烟火,不食烟火的皮囊下包着颗野心,此刻她的神情是淡薄,此刻她的心在焦灼。

  「未曾。」

  练习生端坐着,手搭在另只手臂上,似乎正在掐自己,丝毫不放宽手,已然起了青筋。

  「长青讲你最近焦虑到饭也食不下。」

  常道春道:「单是胃口不好。」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么?

  常道春被问,淡淡地滚下热泪:「真正如此。」

  她离席。

  身前是父母,身后是前途。

  父母逼她回去,前途不容许她浪费青春。

  她孤注一掷许多年,依旧不温不火。

  倘若这次拼不出,她便要回家潜心养性。

  常道春的手臂上又多添一处掐伤。

  ——

  回去寝室,两位不袒露心事的练习生会面。

  一位多虑忡忡,一位用优雅粉饰。

  柳姝道:「你被问了。」

  常道春去到洗手间,掌住水龙头:「谁准你透露我的?」

  水不断地涌出,拍在指节上,指节带住水,朝脸上一拍,泪痕便洗去。

  她的口吻如冰般冷,柳姝却由后面环住她。

  柳姝道:「你清楚我为甚么抱你么?」

  常道春道:「为甚么?」

  柳姝道:「我也不知为甚么。」

  她续道,「有些事是未有原因的。」

  水止了。

  泪再次掉出,落入水池中。

  常道春回过首,脸上泪痕遍布。

  她环住柳姝,用手托住柳姝的腰,宛若是跳舞,她们逐步地进退,直至退至墙壁处,她嘴唇带水,颤抖地用唇贴近柳姝的唇。

  一吻青涩。

  青涩的吻技,青涩的泪。

  二吻,柳姝礼貌地回应她。

  叁吻,柳姝掀开常道春的衣物,露出她的肋骨,轻声地问:「我可以吻么?」

  四吻,柳姝进去常道春的衣内,常道春纵容她,用手托住她的后脑,任她去吻肋骨。

  吻肋骨,吻那般瘦的乳。

  有些事是未有原因。

  她们关了摄像头,折腾去床上。

  柳姝亦被感染,到流了眼泪。

  她泪着眼别过首,粉色衬衫散开了,刘海已被泪打湿,下巴处处沾泪。

  常道春吻去它,却吻不去,自己的泪亦一滴滴地掉,几乎挡不住。

  「你曾做过么?」柳姝问,「需我教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