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现在马上搜查书院的话,恶贼只需把诗稿吞进肚子里就能销赃,除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并更加谨慎之外,我们什么也查不到。”

  蔺承佑把诗稿再次检视一遍,讥笑道:“我致知道人到底要做什么。要不是滕娘子习惯在屋子里埋藏机关,说不定杜娘子祸临都不知道是谁害的。”

  杜庭兰正是魂不守舍,忙:“恶贼究竟要做什么?”

  蔺承佑坐到圆桌边,对滕玉意说:“把那沓信给我。”

  滕玉意“哎”一声,忙从囊袋里取出那沓信放到蔺承佑面,看蔺承佑在圆桌边坐下,也拉着阿姐坐下。

  蔺承佑指指那沓信:“我猜那人要把杜娘子的诗稿送到卢兆安处,动机么,自是因知道太子属意杜娘子。”

  杜庭兰一震。

  “利用种亲手写的‘情诗’诬陷杜娘子旁的男子有私,很容易就破绽百出,卢兆安就不一样,此在扬州,杜娘子的确卢兆安来往过,即后断绝来往,卢兆安依旧可以说出杜娘子一些不人知的喜好,加上些诗稿,足可以证杜娘子他有来往,事一传到宫里,即太子不介意,那些一心要自己女儿做太子妃的朝臣,必定极力反对。”

  话滕玉意的猜不谋而合,她好奇道:“世子那晚也看到太子和我阿姐同游 ?”

  不然蔺承佑怎么知道太子属意阿姐。

  蔺承佑笑道:“太子自己跟我说的,他说过些日子,等杜娘子他再熟些,他可能就请旨赐婚。”

  杜庭兰脸红得要滴血,起身行一个礼,郑重说:“请世子帮我转告太子殿下,殿下的份错爱,杜庭兰断不敢受。自从那回私见卢兆安差点被树妖害死,我早已心如死灰,整日研抄佛经,就是因早有断尘绝俗的念。只是眼下弟弟尚且不能支撑门户,怕爷娘伤心,才迟迟没将念告知爷娘,等到弟弟立事,我自出家修行。”

  蔺承佑愣愣,转看向滕玉意。

  滕玉意也呆住:“阿姐,卢兆安那贱畜蓄意害你,一个贱人犯的错,难道你要拿来惩罚自己吗?!”

  杜庭兰眼里隐约有泪光,语气却很坚定:“世道对女子极严苛,只要有心人把件事挖出来,整个杜家的名声都毁,阿爷教我们坦坦荡荡做人,我行差踏错怨不得旁人。”

  又感激地对蔺承佑说:“世子一诺千金,自事发以来,一个字不曾泄露过。世子的高恩厚义,杜家铭记在心。只是件事瞒得一时,瞒不一世,烦请世子将件事早些告诉太子,让殿下另觅佳人。案子牵连甚广,连武娘都遭人的毒手,我担心往后有同窗受害,如果案子真卢兆安那小人有关,世子切莫因我的缘故缚手缚脚,假如需要我做证人,我绝不推辞的。”

  红奴忍不住哭起来,娘子是破釜沉舟。滕玉意早已变脸色,她一怒之下,盘算着让人杀卢兆安,要不是被小人加害,阿姐怎心灰意冷,而且贱畜似乎害不少人,早知道当初她一来安就该令人取他的狗命。

  不料蔺承佑正色说:“我没将此事告诉旁人,除答应保密之外,也是因知道世上谁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杜娘子认识卢兆安时才十五,纵算有错,也只能算是‘识人不’,人一生,谁没有犯过错?我机缘巧合之下做知情人,但因不清楚首尾,并无资格做评判者,而且我相信以杜娘子的人,早晚把件事告诉太子的,究竟如何做,太子自有定夺。

  “今晚杜娘子番话,果然没让蔺某失望,世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多,肯主动承担过错的真君子却没个。”蔺承佑心悦诚服,“杜娘子,诚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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