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蔺承佑先检查床幔周围,确定没有暗藏暗器,继而拿起妆台上的一根玉如意挑开床幔,轻轻翻弄床上的衾被和枕。
滕玉意在后瞧着,心中暗道好险,今早起来时,碧螺拿起她的小布偶闻闻,一闻就直皱眉:“娘子昨晚睡觉时是不是又流口水?”
滕玉意知道肯定是小布偶又变臭,她当然不肯承认:“你又瞎说,我睡觉时才不流口水呢。”
碧螺暗暗撇嘴:“进书院以后也没洗过,要不婢子今日把宝贝洗一洗吧。”
滕玉意不让别人瞧见她的私物:“过日回家再洗吧,今日日,拿回屋在窗根下晒一日也成。”
小布偶就样被晒半天,下午出玩之,滕玉意照例回屋检视百花残机关,顺把小布偶塞到自己床上。
阿姐的床榻处处整洁,那破旧的小布偶可谓格格不入,蔺承佑瞧见少不得一句,他连她服用过百花残的解药都能闻出来,必然能闻出小布偶上的口水味。
事总不能赖到阿姐上,她都能象蔺承佑知道后怎样嘲笑她。
很快蔺承佑就把床铺的每一个角落都查过,依旧没有收获,回身跟滕玉意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心里:书院里到处是耳目,潜进屋一趟属实不容易,那人千辛万苦进屋,难不成只是四处看看?
两人同时到什么,一个把目光移向妆台,另一个则望向书案。
蔺承佑走到妆台拿起一罐胭脂,开始仔细检查里的膏体,若是在里不知鬼不觉掺入慢性毒-药,完全可以叫杜庭兰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毁容或是中毒。
滕玉意则走到书案,桌上有一沓姐姐平日作的诗稿,有一沓手抄的佛经。虽然蔺承佑已经查过里没-□□针,却并不知道具体的数目。
“阿姐,你瞧瞧可少诗稿?”
三人全贯注地检查手中的东西,屋里一时针落可闻。
不一,蔺承佑把妆台上的胭脂、花钿、梳子、铅粉都试一个遍,依旧没看出花样,杜庭兰却胆战心惊地说:“不对,少两篇诗稿。”
“自打进书院,我每日都抄诗稿,合在一起共是三十六篇。”她抬对滕玉意和蔺承佑说,“但现在只剩三十四篇。”
滕玉意屏声:“确定吗?”
“绝不记错的,丢的两篇是我进书院那日抄的,一篇是《诗经》里的《邶风.雄雉》
,一篇是骆宾王的《咏蝉》,放在稿子的最下页,每日整理诗稿我都能瞧见,可现在最下面的诗稿变成两首《乐府》。”
蔺承佑接过那沓书稿,翻着翻着,眼底浮现讥诮之色,《邶风.雄雉》本就是表达念的,至于骆宾王的首《咏蝉》,面上是借咏物来讽世,但末尾那两句“无人信高洁,谁表予心”,也可以引申一种含蓄的情。
人倒是够聪,知道如果直接下毒谋害杜庭兰,事马上就惊动官府,只要理寺过来查案,自己随时可能暴露痕迹。
就算一时没查出什么,毕竟才出武缃的事,伯父伯母知道书院里暗藏着一个心肠歹毒之人,说不定干脆打消在一批女学生里选太子妃的念。
而取走诗稿就不一样,只要是杜庭兰亲手写的东西,就有数不清的用途。
碧螺和红奴哪见过种歹毒手段,顿时哆嗦起来:“才偷走不久,诗稿一定在那人手里,要不要马上搜查书院。”
滕玉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