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sp;滕玉意一下子怔住。

  杜庭兰赧然垂首,蔺承佑能说出番话,倒是比自己的要正直通透。

  蔺承佑又道:“另外有件事需要告诉杜娘子,当初你在扬州卢兆安的‘偶遇’,以及之后的诗信往来,可能都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今晚我带着些信过来,就是因在信上发现一些端倪。除个,我弄到卢兆安当初让人送给郑霜银的干谒诗,一经比对,两批信都不对。”

  屋里一默。

  蔺承佑执起其中一封信:“些信我后后看不下十遍,若是要在信里耍花样,至少要用上朱砂,鉴于一直没能看出题,件事也就搁置一段时日。直到日我从郑仆射处得知郑家的确曾有意招卢兆安婿,件事并非空穴来风,我才算换个路,那之后我设法弄到卢兆安给郑娘子的第一封信,把它杜娘子收到的第一封信进行对比,发现两封信有一处共同点。无,把烛台移过来。”

  滕玉意愣愣,声“无”倒是叫得顺口,她噢一声,起身把烛台推到蔺承佑面,蔺承佑把信一展,再次同杜庭兰确认:“杜娘子瞧瞧,是卢兆安给你写的第一封信吗?”

  杜庭兰早已是心不宁,闻言看眼信上的日期,点点说:“没错。我卢兆安是年清节在扬州隐山寺踏青时相遇的。”

  彼时卢兆安正当地的文人墨客斗诗,见杜庭兰带着婢女们路过就追上来,自称是杜裕知的学生,托杜庭兰把封信转交给阿爷。杜庭兰看他言辞恳切,只好接过那封信,哪知回路上一瞧,封皮上写着杜娘子亲启。

  “我本将其丢弃,后来也不知怎么,鬼差打开,结果里是一首文采斐然的情诗。”

  蔺承佑把信皮摊到烛台下,又展开把郑霜银的那封信,灯火映照下,信上居然有一模一样的一小块污迹,像滴上油汤之类的物事,圆圆的,很不起眼。

  假如杜庭兰和郑霜银不把两封信同时拿出来对比,任谁也发现不两封信上有相同的污渍。

  “不是道术,而是一种蛊虫。”蔺承佑指指两封信,“块污渍呢,是蛊虫留下的黏液,叫相蛊,可以让人发疯一般地爱上自己。二十年安城有女子利用种蛊虫蛊惑世家公子,破蛊之人正是我师公,所以等他老人家一回安,我就把信上的蹊跷处呈给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一瞧就认出来。凡是中蛊之人,都对中蛊后看到的第一个名字产生情,卢兆安利用写信的方式分别给你和郑霜银下相蛊,目的就是让你们爱上他。他把封皮上附着蛊虫的那封信交给杜娘子时,不怕杜娘子不接,因哪怕蛊惑的只是你身边的婢女,日后也总能利用婢女让你中蛊。”

  滕玉意和杜庭兰目瞪口呆,碧螺和红奴也吓傻。

  蔺承佑又道:“卢兆安盯上杜娘子,自是因她是杜家的女儿,对当时一介布衣的卢兆安来说,杜家是他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名门望族,他如愿让杜娘子爱上他,事后不但从杜娘子手里获得不少盘缠,承诺日后娶犊娘子。到安之后,他一朝中魁元,在见识过郑仆射等安名宦后,他自然就瞧不上杜公的官职,所以又借助同门四处拜谒的机,把信送到郑家娘子的手里。”

  “中蛊者对下蛊人牵肠挂肚。”蔺承佑笑笑,“所以杜娘子知卢兆安变心,上巳节那晚也要冒着风险竹林见他,郑仆射的二女儿本来目无下尘,却在见过卢兆安的诗作后对其产生绵绵情,不但即刻卢兆安书信来往,示意父亲招卢兆安婿。”

  滕玉意愕然听着,世卢兆安的确成功,阿姐被人勒死后半年,卢兆安就风风光光娶郑霜银,自此扶摇直上,成本朝最年轻有的谏官。

  “可是……相蛊自发解开吗?”滕玉意费解,“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