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八 退而失守
不解:“既然是统一尺度,对双方都一样,而且是原则性的,那不是很公平么?这样搞不过,我们能怪谁?”

  “你不踢球,你get不到那个点。你没注意到,刚才是两级分化,他们那边阵营的人集体高潮,我们这边阵营的人都气得要死。他们那边是踢的人拼,蛋碎了都不怕,不踢的人也各个打鸡血。花猪为什么气,因为他觉得那个前锋就该收,不光是花猪,我们这边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朴鹫还是不懂:“那现在他黄牌给了,尺度就很明确了,就是告诉你们动作大点也无所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照你说的,正因为他是统一尺度,那不可能他搞你没牌,你搞他就有牌啊——”

  扒了摸提醒他:“召赞刚才问你什么是真?”

  朴鹫愣住了。

  召赞说,非赢不可是真。

  “你其实骨子里会觉得这很可笑是吧?”

  朴鹫承认确实如此。

  非赢不可这就是个伪命题。你非赢不可,最后输了,那到底算赢还是输呢?那如果算输,你那个非赢不可有什么意义呢?不就是口嗨吗?

  踢个球,肯定有输有赢啊。你要真心必胜,最妥当的办法就是示弱,然后无所不用其极,就像古人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还没踢呢,盘外招就已经把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过去踢球,只要是比赛,踢之前肯定目标都是求胜啊,夺冠啊什么的。真踢完了,失败了,淘汰了,日子该过还得过。可这种球赢再多在天命那纳不了税。”

  朴鹫皱眉道:“那你意思是非得像谢衲,那位客人那样玩命才算?”

  “误区就在这里!玩命肯定不是重点,严格来说就是你可以发非赢不可的毒誓,然后你还兑现了。但天命真正看重的不是你兑现这一步,不然的话重点应该是谢衲和那位客人死的时候。”

  朴鹫似乎明白了:“叶公好龙的道理?”

  “其实一直有一条线。”

  朴鹫完全想起来了。

  经典十九挑战安娜卡列尼娜,未战先赌生死,这就已经跨过了那条线。

  葡萄对战天都土全,当然也是口口声声说非赢不可,而且有对应的毒誓。后期斗得天昏地暗,其实还是在旧世界的范畴,直到奥孔瓦孜对朱宁霍的那记金蛟剪动作背后蕴藏的一切,才是真正地踏足了新世界的领域。

  山东齐行和下陆中草之战虽然死了一个中后卫,但是重点在于一开始就被关知pua把这当做最后一战的愣头青们。他们并不知道拼命并不是唯一解。

  而骑龙队和芭比兔在东郊的鏖战更连生斗都算不上,它的价值并不是因为刘黑娲的死命,而在于李闪乾。

  李闪乾作为职业世界的守门员,把守住了最后那条线——也许是旧世界足球的那条线。然后被践踏跨越,于是那变成了天命喜欢的,用召赞的话讲——斗争。

  “兜阳队真不会踢球。”

  他们不是虚张声势,用流氓的姿势进行战略吓阻。

  那干架的做派是他们拼命踢球的真实写照。

  他们不是旧世界的足球流氓,他们不是为了伤人,也不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赢球。

  没有战略性质,只是发自本能的追求。他们没有觉得这个球够不够得着,甚至他们都没想过够不够得着,只是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