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汛情


  当他在身前站定,清爽的皂角香味顿时飘散在空气中,岳凌兮估计他应是刚沐浴完,无意识地看了看他湿漉漉的黑发,又挪回lún廓分明的腹部,然后就不动了。

  呼吸莫名困难。

  楚襄垂眸,见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不由得低笑道:“你倒是一点儿都不避讳。”

  “陛下生得好看,为什么要避讳?”

  岳凌兮满脸茫然,仿佛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楚襄倒被她问得一怔,随后捧起她的脸哑声问道:“哪里好看?”

  “这里好看。”岳凌兮低下头戳了戳他的腹肌,又轻轻地摸了几下,沉吟道,“列传里有云,云朝有位名将,臂有千斤之力,肌肉虬结,血脉偾张,想必就是如此。”

  楚襄瞬时僵了,只觉她在自己下腹放了一把火,顺着血液一路烧至四肢百骸,烧得他口干舌燥,浑身发烫,连呼吸都带着炽热的温度,还来不及把她的手拨开,某处忽然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动,在轻薄贴身的丝衣上顶起了明显的弧度,硬得犹如刚淬炼出水的宝剑。

  岳凌兮毫无察觉,以为他不吭声是对她的话不满意,于是继续搜寻着脑海中的楚语小词库,半晌才道:“是我失言,区区一位武将又如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陛下身形肥硕,英姿勃发……”

  这盆冷水浇得猝不及防,令楚襄瞬间清醒过来,旋即箍紧了她的双肩,俊脸俯低,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岳凌兮,肥硕是形容猪的。”

  连名带姓地叫她,应是非常生气。

  岳凌兮无声愣住,脑子飞速运转了几秒,忽然明白自己又口误了,于是老老实实认错:“我错了,是健硕才对。”

  楚襄冷冷一哼。

  “陛下别生气,我不看也不说了。”岳凌兮主动替他拢好丝衣,又把束带系紧,一举一动甚是贴心,楚襄冷睇着她,气才顺了一些又听见她道,“陛下先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等会儿还有许多折子要批。”

  敢情她不是关心他,是怕这些政务没人处理!

  伤人,实在是伤人。

  登基七年,他一直以勤政爱民自居,今日却有点想撂挑子了。

  岳凌兮见他黑着个脸不出声,不禁有些疑惑,遂贴近了身体轻唤道:“陛下?”

  她不动不要紧,一动刚好碰到了某个昂然挺立的小家伙,戳得小腹生疼,她皱着眉头朝下看去,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东西,突然就被楚襄qiáng行扳正了脑袋,她只好再度问道:“怎么了,陛下?”

  楚襄的脸sè已经难以形容:“不是要朕看折子?”

  “哦,在这里。”

  岳凌兮拿出方才看到的那本奏折,翻开并递到了楚襄手上,他一目十行地扫过,随后啪地一声扔回了御案上。

  “就让他鬼哭狼嚎去吧,朕现在没空理会他。”

  提到正事楚襄是不会捎带个人情绪的,如此反应实是因为南疆总督又大开狮口,这种无底洞朝廷又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填?把银子用在比较紧急的夏汛上才是正确的选择,岳凌兮亦知这番道理,却不紧不慢地说:“我有办法解决南疆百姓的饮水问题,陛下可否先听我一言?”

  楚襄扬眉,见她有大开阔论之意,转手拉她入座,道:“说来听听。”

  “我知道朝廷早就运送了一大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