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就是穿着这套衣服,成功地得到一间投资银行的聘用,我总共经过一次笔试、三次面试才成功,我在收到聘用信的一刹那,开心得尖叫起来,马上找着简文瀚与珀月吃晚饭。

  “很厉害啊!是全球最大的投资银行啊!”珀月把玩着我的聘用信。

  “不过是有条件的聘用。”我边吃着沙律边说。

  “什么条件”

  “一定要顺利毕业。”

  “你一定可以的嘛。”珀月根本不担心。

  我望着简文瀚,他也凝望着我,两人都甜丝丝的。

  “骨痹啊!”珀月投诉。

  我说:“将来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我要在二十五岁的时候用低息贷款买我的第一层楼,之后买一架jeep仔代步,然后再买第二层楼!”

  珀月望着我,而简文瀚则望着他面前的意大利粉。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

  “好了好了,未来大地主!”珀月瞪了我一眼。

  在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际,珀月故意转换了话题。“听说有些流亡海外的异见人士生活很胡混,每天只是饮饮食食,并没有实质的贡献。”

  简文瀚一听便答腔起来:“我们要谅解每个人都有休息的渴望,他们今天储下的能量,明天可能便会爆发出来也说不定。”

  简文瀚与珀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些我不算感兴趣的话题,我没插嘴的意思,只好静静地继续吃我的沙律。我一直不知道他们两人竟可以谈得这么投契。

  后来侍应问我们要不要甜品,他们才停止政治话题,珀月突然说起芒果布甸的制作方法,她说不如在宿舍做一盆布甸给大家吃。

  她说了好几种芒果布甸的种类,因为我爱吃所以又开开心心地加入话题,说着说着,这一顿庆祝我找到工作的晚饭也就完结了。

  自从找到工作后,我便放心了许多,生活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过。简文瀚有时也会回来学校与我一起吃早餐b,一切都平凡而温馨,与其他情侣无异。

  之后我便考毕业试,而简文瀚则与他的工作伙伴天天到新华社声援北京的民运分子。中国政府早前释放了一些民运人士,后来却又把他们重新收监。简文瀚在电视上的出镜率和报纸上的见报率一天比一逃卩了。

  就在我准备考最后一个科目的前一晚,我扭开电视看新闻报导时,居然给我看见简文瀚和伙伴与警察发生冲突,简文瀚被人错手以铁枝击中头部,当着镜头前头破血流。

  我马上传呼他,但他没有回复,我看看表,是九时四十五分,刚才的新闻片段应该是八时多九时许的。

  我打电话到港岛所有的医院,给我查到简文瀚的入院纪录和所在层数,我马上致电给珀月,请她和我一起去。

  我原本是很镇定的,但当看见简文瀚的脑袋缚着绷带,躺在床上由急症室推出来的样子,我便忍不住扑过去哭起来,珀月跟在我身后,拍着我的背,一直叫我不要哭。

  医生说简文瀚的脑部受了震荡,可能要一、两天才会醒来,我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眼泪不住的流。我很怕他会死。很怕很怕。

  后来他的父母赶来了,在珀月拉拉扯扯之下,我才肯离去,他的父母向我道了谢,然后坐到他的床边,看见这情形,我才让珀月扶我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