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伍 我不用心我用脑
声,朝着那马走去。

  那么马踏着马蹄,敏感的感受到了杀气,撒欢求饶似的乖乖走了。

  沈休嘴角笑容渐渐变得有些讽刺,连马的嘶鸣声会引来是敌人还是朋友,也懒得关心了。

  她压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成大字型躺在大地上。

  以天为席。

  风大了,疲惫不堪的身体连同嘴角的笑容一起僵硬下来。

  原来天大地大,只余她一个人呢。

  星华寂然,陪着她这个陌路人,在月影下渐次绝望。

  一处温暖的屋子里。

  当婢女眉飞色舞的跑过来说那捡回来的人醒了的时候,那一本书被主人翻得只剩最后几页。

  于是,座上那眉目妖娆的男子将手顿了顿,连带着呼吸也一顿。

  不知是否该相信,世上的巧合,源于缘分。

  主人家郑重的把书合上,便迈开了大长腿直奔的那专门为那危险的病人准备的房间。

  打开房门便看到床上的病人正毫无防备的,努力的给自己找一个更舒服的地方,房子的主人见此,心里头忽然就涌出了温热的笑意。

  青衣落落的男子望着安静躺着的那人格外温顺的样子,再看到她闭着眼睛似乎都能听到别人的脚步声,在他立于床前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惶恐地又将身子缩了缩,骤然将眉间的折皱压得极深,那双长这微簿茧子的在准备摸上她额头,却猛然颤了颤。

  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么。

  在另一头。

  那人,自顾自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混沌的黑暗里,沈休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了,没有一丝的光芒,她冷静的看着窝在角落里的自己,那些接近崩溃的情绪终于压制不住的释放出来。

  那些肮脏和不堪,只有自己的肉眼能够看到。看它慢慢的侵蚀,慢慢的腐烂,慢慢的发酵,随着缱绻的风,扩散在心里头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每一寸血肉。

  而梦外,有烛光摇曳,灯光将满是照的昏黄而温暖。

  她伏在自己的臂弯里,是温暖的,是安全的。

  时间的漏斗一滴一滴的敲打着。

  浑浑噩噩的辗转在各种梦境之中,那些藏在心口的感情,悉数又埋了回去。

  她的梦断断续续突然之间便断了尾,她听到了细微的开门的声音,听到了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她其实醒了,眼皮却依旧很沉重,并且很想睡,可是神智却不容置疑的非常的清醒,尽心尽职的凭着本能感知未知危险。

  她紧闭的双眼仿佛能感受到烛光的温热,她想,或许,她该睁开眼睛了,于是她抖着颤抖的睫毛。

  “沈休。”

  沈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个陌生的声音叫着的那个陌生的名字,是属于自己的。

  沈休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望着那道低沉声音的主人,关于这个名字背后的种种包袱,甩了很久,依旧没有被甩开。越是挣扎,越是沉沦,一寸一寸,无计可施,不能自拔。

  “你在叫我吗?你认识我吗?”沈休反应有些激烈,她努力的想睁开的双眼,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