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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了。尤湖想转行,不干书了。他找来了废品收购站的人,带来了两大卡车,把他的几大库的书全当成废品处理了,人家给了他九千块钱。

  伊水和尤湖找了房子,搬走了。

  我搬到了另一个地下室某学院的学生宿舍。我有学习卡,以学生的身份入住,比较行得通。我的一半时间就生活在地平线以下了。

  我不再只是生活在家庭中,而是生活在社会中了。

  这是一家个体承包的旅店,对学生资格的审查并不严格,住进来的也是鱼目混珠。

  在宿舍里,我最先见的是二十五岁的栩如,她不施脂粉,朴素、清新的学生妆扮,两只月牙般的眼睛闪着直率、聪慧的光芒,端庄、秀气的鼻子倔强地上扬着,那张绷紧的、薄薄的嘴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小鼻子、小眼儿、小嘴儿同她那单薄、瘦小的典型的南方人的身材组合起来,竟也讨人喜欢。

  我问她:“水房在哪儿”

  她放下书包说:“我带你去我刚来那会儿也是分不清东西南北,总走错,熟了就好了。出了门,往右拐,千万别往左,左边没路;走到头,再左转,右首这面是厕所,那儿是洗漱间,带帘子的黑屋子是浴池。浴池不大,只够两个人洗的,没有门,没有灯,没有窗户,没有暖气,空气不好,那个水池子最好别用,长了发霉的绿毛了。你可以用自己的盆子,打满了开水放在里面,把空气熏热了再洗。这是烧水的大壶,每天供应两次热水,早六点,晚六点,记住时间,去晚了打不着了。前面是出口的方向”

  亲切、开朗的栩如做了我的向导,打消了我与她之间的距离感。

  和这些学生们住,如果有人问起我的背景,我该怎么回答呢是如实说,是编一个理由,还是拒不回答我是因为想躲开那些问题,才来到北京的。可我还是要为这个问题而伤脑筋。

  下一个进来的叫黛眉,嗓音很粗,但很热情。“大姐,咱们这屋的人挺好的,你有啥事儿就支声。”

  “谢谢。”

  我在水房洗脸,黛眉也去了,她在洗脚。

  她问我:“大姐,你今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