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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目标。

  直到后来,他意识到,四岁的小丫头压根儿不晓得“嫁人”是何概念,觉得自己傻透了。

  她所求的,不过是和表哥们一起玩耍、吃糖果、不分开。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无关风月,大抵如是。

  事实上,身为侯府二公子,他不能袭爵,得加倍努力,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如若无忌童言成真,他才不至于委屈她。

  三年前,父母坦言,不希望他们来日娶公主为妻,因当朝惯例,驸马固然可获勋爵和品阶职位,却只能做个富贵闲人,不可掌握实权。

  霍家男儿,不该成为迷醉声色犬马中的纨绔子弟。

  兄弟二人解释,素来只视宋鸣珂为妹妹,因而百般宠溺。

  父母自然明白,尚在舞勺之年的儿子不可能对一名八岁女娃动什么念想,只是嘱咐他们,公主日渐成长,理应避嫌。

  此后,霍家兄弟将所有为宋鸣珂搜集的小玩意,一律由让太子转交,隐瞒来由。

  对小表妹的关爱,皆出自兄妹情谊,无半分杂念。

  至少,霍睿言自认如此。

  直至前段时间,这份关怀,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尤其宋鸣珂假冒太子,亲临霍家,提出雪灾预防计划,使得他虚无缥缈的情愫,愈加明显。

  也许因她怔怔与他对视的眼神,有着似假还真的茫然?

  抑或是她巧妙的点茶技巧,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又或者是……她预测雪灾时,展露出的惊人判断力,以及不计较个人名望的胸襟?

  不得不承认,他的视线总禁不住追随她。

  筹集资金时,他花了好不容易攒的零花钱,买下她用作义卖的白玉小手镯,心虚得无以复加。

  既要远赴北域,不知归期,他且当留个纪念,好记住,他们曾并肩而战的短暂时光。

  没准他从蓟关回来,她已嫁作他人妇。

  不料,今时今日,她竟代替兄长坐上龙椅?

  尽管霍睿言早有预感,仍震骇得难以承受,如被掏空,忘却今夕何夕,此身为谁。

  宋鸣珂停止哭泣,呆望园中结成碧色琉璃的小清池,刺绣精美的龙袍更凸显其背影柔弱。

  一刹那,霍睿言心中陡然生出一念,他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守护她,能让她安心定心,无须恐惧,无须惆怅,无须忍耐,无须流泪。

  强大到……纵然有朝一日,她要以泪水宣泄,他也有坚实肩膀,供她依靠。

  然而,早在她遇刺当晚,他回府后禀明详情,父亲即刻命兄长在京守护。

  霍睿言选择尊重此决定。

  毕竟,兄长尊为世子,武功比他高出一大截。

  这一刻,亲眼目睹她落泪成冰,他方知高估自己的豁达。

  他垂下眼眸,唇角发涩,拿出云朵标记的木盒子,迟疑片晌,缓缓放回袖内。

  …………

  先帝病弱,十日一听事。

  宋鸣珂即位后,颁布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