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夭折的雪妃诞
持不让它落下。

  姑惑行云见秦繁花跪地为那人求情,心中蓄积了十多年的妒火与怒意尽数爆发,他面色狰狞,吼道:“事到如今,你还为他狡辩?”

  “并非臣妾狡辩,向将军十数年如一日镇守夜郎关,忠心可昭日月,他若是要叛,早就叛了,又怎会等到今日?”

  “可他就是叛了!可他就是叛了!否则夜郎关怎会失守?怎会数万人尽数死绝?!”

  “所以臣妾才道此中定有隐情,定是有人设下阴谋,谋害了向将军及这两万雪龙卫的性命!”

  “隐情?阴谋?若你知道是什么,你大可说出来,若你说不出来,那这便是事实,便是真相!”

  “臣妾...不知。”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亦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清白,你如何做到方才那般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姑惑行云冷笑,心中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着,此时,他已经不在乎那群人是否无辜,是否谋反了。

  秦繁花不语,跪地的双膝已被那些碎瓷刺破,她也丝毫不动,只是那般柔弱又坚强的跪着。

  二人的争执响彻整个絮余楼,争执暂歇全场鸦雀无声,众臣皆不敢言语,与楼外繁华热闹如同两个世界。

  姑惑行云的眼眸瞥在秦繁殷红点点的裙摆上,凶戾的眼神流露出心疼与不忍,他轻声叹道:“你先起来吧。”

  秦繁花抬头,秀美的脸庞上早已湿润,她笑着,喃道:“君上,他是冤枉的。”

  “起来,来人!扶她起来!”姑惑行云看着她凄楚的笑靥,心中无法宣泄的怒火几乎要将他逼疯!

  两名宫女连忙向前,要将秦繁花扶起,可却被她连连挣脱,她依然在重复着:“君上,他是冤枉的。”

  “怎么?这是在逼寡人?”姑惑行云咬牙,一个箭步便跨至秦繁花身前,他躬身捏住秦繁花娟秀的下巴,阴狠的低吼:“记住你是谁的女人!记住你所处的立场!若你再不起,寡人便掘了他们向家祖坟,锉骨扬灰亦不可惜!”

  秦繁花闻言,眼中泪水涌出不绝,她问道:“你也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对不对?你也知道,对不对?”

  “放肆!”姑惑行云怒吼,捏住繁花下巴的那只手愤然前推,将秦繁花推倒在了碎瓷和茶水之中。

  手方推出,姑惑行云便觉自己下手太重,心痛不已的想向前扶起她,可不待他向前,秦繁花便自己重新爬起跪下,任凭手足被碎瓷划破,亦要重新跪下。

  姑惑行云见秦繁花为了向应龙如此不顾自身,心中悲伤较之怒意更盛,他仰头闭眼,默默道:“你就一定要如此伤我么?繁花。”

  此时此刻,他不再自称寡人,不再自居国君之位,而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男人,于秦繁花身前。可他再如何放低身段,秦繁花依然不是他的秦繁花,他露出有些酸涩的笑意,罢,罢,罢。

  “回宫。”姑惑行云不再看秦繁花,走下楼去,众人连忙相随开道。

  名动大悯十二年的雪妃诞于今日首次夭折,天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