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于世
��高贵的头颅目空一切地自豪道:“我是富人!”,然而拥有金钱是否就真正得到一切呢?范蠡家财万贯,却又多次散尽家产,缘何?

  我们常说金钱是这世上最最肮脏的东西了。这个肮脏并非仅指金钱表面的细菌,若抛开这个,其实它并不肮脏。世间的万事万物那个生来不是至纯至洁的呢?而处在花花世界的我们理应是最虚伪的了,总喜欢将罪恶的源头推向他人、他物。试问又有哪些罪恶的源头追根溯源不是人心呢?

  拥有万贯金钱,是否真正快乐?穷困时的我们往往会因点点滴滴的小心思而感到幸福、舒心、喜笑颜开亦是常有的事,而这些的缘由则莫过于知足常乐,天性辅之。在追求财富的道路上,我们愈行愈远,贪欲也变越来越深,一发不可收拾。忘却亲人,抛弃情感则已算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更有甚者则于法理不顾,最后的结果便是身家性命不保。将自己的情感压抑,疏远了亲眷友人,你以为再回头时他们依旧在原地等着,等着你的归来,等着你的回首。渐渐地变得麻木、冷漠、自私孤独。或许这时的我们失去了别人也失去了自己。在迷茫、在挣扎、在无奈,到底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呢?坐拥金山银山是为了什么?为了亲人?亲人却在享受金钱所带来的“幸福”时渐渐疏远;为了自己?自己却除了冷冰冰的金钱失去了所有,落入无尽的苦海之中。

  人往往就是这样,跨过了无数艰难坎坷,看似强大却永远跨不过内心的孤独寂寞。想要挽回失去的一切,却仍用金钱去换取,终究在孤独无奈中抱着金钱离去。或许在追求的过程中,我们早已变作行尸走肉、无灵无魂的生物了,无灵无魂的我们又怎会记得用心去爱呢?

  用金钱去换取一切,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愚笨的,金钱或许可以获得有形的物质,但无形的情感又怎么得来?用金钱去获取一切,也用它来埋葬一切,也许这其中埋葬的也有自己吧。

  这个世界总有太多纷纷扰扰,有人追求宁静,欲归隐山林。但如今哪儿还有足迹罕至之地呢?现在的世界早已比不得旧时陶潜、谢灵运归归然入田芜,徐徐然山下行。哪有什么宁静,外物皆躁。城市里酒绿灯红,宝马香车川流不息。乡野不比前代,铺到家门口的油柏路蒙住了一路的扬尘似乎也蒙住了这乡野的清新,蒙住了淳朴的民心。青年人们吵着闹着要什么开发、修路、致富。村人总不希望这片土地荒凉无奈顺了他们,路修好了,自足之心却没了。贪欲将乡里闹得乌烟瘴气,此番景象,舒心又在何处呢?你我的力量往往毫无功用,无力改变世界,但住在自己的方寸世界、过自己的小情调、温暖一个小家却非难事。世间有太多不平事、太多无奈,既然无力改变世间怪象,那么关好门窗顺应倒也无妨。

  一个人的真正宁静与杂然外物又有什么关系呢?唯有保持灵魂的纯然天性,才是应对这个杂然世界的好法子。灵与肉,重要的是哪个呢?我们常常会笑笑回答道:“当然是肉体了!”缘何呢?恐怕是只因肉体的疼痛更为直观。肉体被利刃割上,我们总会皱着脸大叫疼痛,而灵魂被肢解却无从喊起。那灵魂是否会疼痛呢?如果会,那我们为什么总是体味不到呢?我想灵魂的疼痛若真论起来常常是比肉体疼痛千倍百倍的,而我们感受不到灵魂的痛苦,听不见他的呻吟,最好的解释便是行走在这世间的我们拥有的仅仅是有肉无灵的躯壳罢了。处在当代的我们,内心深处残存的信仰被渐渐消磨损耗,渐渐消失而随之消失的便是我们的灵魂。灵魂被抽离的我们有怎会听到他嘶声竭力的哀号呢?

  岁月无情总匆匆,历经千载而灵与肉尚存的又是谁呢?幻灭的又是谁呢?当世奉的真理,后人质疑前人之论调,以为就此纠改了前人之过,却不知身为后人的我们终有一日亦是前人,而后代来人又是否能够认同身为后人的我们呢?陶潜诗曰:“奇人虽已殁,千载有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