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敌变我变
��露。”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西边有个山沟,告诉同志们,快,全部向山沟里转移。”

  梁永泉凑近冯滔,小声说:“营长,那个山沟太显眼,为了保险,我带大伙上东边山窝,那里有个山沟很隐蔽。打鬼子的时候,我们都是藏在那里躲避鬼子扫荡的。”

  冯滔高兴地拍拍梁永泉,“好,你来带路吧。”

  大家跟着梁永泉往东边山窝里走,走在后边的郭林担心地问冯滔,“我们的退路被敌人切断了,啥时候才能跳出月牙山呢?”

  “别着急,”冯滔回头瞅了一眼,黑压压的敌人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现在先在山沟里藏猫猫吧。”

  战士们到达树木茂密、杂草丛生、怪石嶙峋的西山沟以后,刚在草丛、灌木丛和石洞里隐蔽下来,敌人就来了。他们站在沟口,大声吆喝,“出来,快出来,****弟兄们,我们发现你们了,再不出来我们就开枪了。”

  战士们趴在茂密的草堆里,端着枪瞅着前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蒋军士兵往沟里走来,走了十几米,见沟里还没动静,就停下脚步扣动扳机,一串串子弹打到石头和灌木丛上,崩起的碎石片和打断的枝条溅到战士们身上,仍然没人动弹。

  蒋军在继续射击,发出一连串的噪音回荡在宁静的山谷里。哒哒哒,砰砰砰。

  清晨,东岳山区被大雾笼罩着,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模糊景象,几十米外什么也看不见。

  卫仪走进谷雨住的石头屋,神情紧张地对从里间出来,刚刚穿戴起来的谷雨说:“南天竹报告,唐金山昨天夜里安排精锐部队从侧翼插入月牙山,占领月牙山之后,这伙敌人一方面开始从北面进攻鲁河县城,另一方面还在月牙山到处搜捕我军尚未转移的人员。”

  正在扣上衣扣子的谷雨一惊,“敌人怎么知道我军向月牙山转移的?”

  卫仪恼火地说:“据南天竹说,第一师有个原国民党俘虏兵在部队转移时偷偷地跑到国民党这边来了。当时偷袭月牙山的敌人还不知道月牙山是我军的转移通道,唐金山得到那个逃跑家伙后立即通过电台命令刚刚占领月牙山的敌人留下一部分兵力就地搜捕我军转移人员。刚才,我们紧急联系了第一师的电台,据常师长和罗政委说,第一师主力已经离开月牙山,只有一营是最后撤出的,还没到月牙山呢。”

  谷雨脸色铁青,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撅着嘴,没有说话。红军时期,他曾是一营营长,他对一营一直怀有深厚的情感。现在老部队情况不明,他怎能不牵肠挂肚呢?

  卫仪见谷雨心情沉重,就赶紧安慰他,“司令员,老一营是个久经考验的老部队,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我不怀疑他们能够平安归来。”谷雨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更阴暗了,“可是,当我再见到老一营的时候,我从江淮老根据地带出来的老人还能有多少人活着?1930年老一营扩编成老一团的时候,我因为工作变动,离开了老一营。后来,老一营参加长征,我留下来在南方打游击。1940年10月,我在淮河边再次见到这支部队的时候,除了常戈等几个人,原来的老人差不多都牺牲了,分别十年,部队已经是清一色的北方兵了。抗战期间,大批北方籍同志先后牺牲,到抗战胜利时,部队又几乎是清一色的南方兵了。这次见不着他们,等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原来的南方兵还会剩下多少呢?”

  龙头镇,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军队的官兵。虽然是白天,却不见太阳,不见云彩,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几辆吉普车从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