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无奈的撤退
��像咱中国人的小名,但跟中国人的小名又不完全一样。中国人不兴在公开场合喊小名,洋人越是在公开场合喊他爱称,越显得你跟他亲近。”

  二牛子又问了一句,“那洋人刚才说冷战是啥意思?”

  张立江眨巴着眼珠子,“大概是洋人的洋招安吧。”

  巴勒和唐金山从张立江和二牛子跟前走过,两人立正敬礼,二牛子说:“您好,疤瘌将军。”

  巴勒转身看着二牛子,眨了眨蓝眼睛,高兴地说:“谢谢你叫我的爱称,亲爱的士兵。”

  巴勒走后,二牛子得意地晃晃脑袋,“营长,我刚才叫他疤瘌,他还乐呢!”

  “混小子!”张立江抿着嘴。

  陈书香夹着公文包匆匆走来,刘雁迎上去,“什么事?”

  陈书香说:“有份急电要面交军长。”

  刘雁故意咳嗽一下,唐金山对巴勒点下头,转身走过来,陈书香拿出一封电报,神情焦虑地说:“刚刚接到69军邓军长发来的急电,69军在徐楼县的任河圩陷入重围,邓军长请求我部救援。”

  唐金山一惊,慌忙摆手说:“回电邓军长,说我马上赶到。”

  “来不及啦!”陈书香沮丧地摇摇头说,“69军的电报还没拍完,电台信号就中断了!”

  “什么?”唐金山打了个寒战,他颤抖着手接过了电报,他感到电报纸格外地沉,上面写着——

  “唐兄:我在徐楼任河圩陷入重围,请……”

  任河圩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成千上万穿灰色军服的解放军战士开始了冲锋,他们手执武器欢呼着,奔跑着,跨过田埂,跨过鹿砦,跨过壕沟,就像涨潮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扑向蒋军阵地。

  张皇失措的蒋军官兵像溃堤的河水,四下奔逃,抱头鼠窜,几个军官挥舞手枪想阻拦溃逃,却被溃兵们裹挟着也往后退,阵地上到处都是被遗弃的火炮、枪支、汽车、马匹。

  一排炮弹打来、爆炸,一面蒋军军旗被爆炸气浪掀翻在地,旗面上靠近旗杆的白底竖条上工整地写着“陆军第六十九军”……

  还是在那间农家小屋里,那个年轻的女播音员拿着稿子,满脸通红地对着话筒说:“江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播送重要新闻,我英勇的江淮人民解放军与兄弟部队黄淮人民解放军全力配合,胜利地进行了任河圩战役,一举歼灭国民党69军两万一千多人,击毙敌中将军长邓寅奇,创造自卫战争爆发以来,我军一次战斗歼灭敌人一个整军的范例,这一战役标志着我军战术技术水平跨上了一个新台阶!”

  林河西北边缘的一个小村子,常戈、罗正平等人此刻坐在村口的草堆上,相视无语。旁边池塘原本平静的水面掀起阵阵波纹,水塘边的大柳树光秃的树枝也晃动起来,起风了。

  见冯滔走过来,两人便站起来。

  “报告,一营完成了掩护全师转移的任务并冲出敌人包围,现在归队。”细高挑的冯滔现在更显瘦长,长方脸变得细长,原本就明显的颧骨也更突出了。

  “辛苦了。”常戈握着冯滔的手说。

  “辛苦倒没什么,只是没能守住林河。”冯滔布满血丝的眼睛湿润了,晶莹的泪水涌出了深陷的眼眶。

  “冯滔,这事怪我。”罗正平拍了拍冯滔的肩膀,“第一师一开始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