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名其妙的男人,别难过,子君,他配不上你。”

  我微笑,“我也这么想,老张,谢谢你。”

  布朗忽然召见我。

  真威风,要是尚未辞工,准得紧张得一轮心跳,现在我态度服从,不过是礼貌。

  我几乎马上明白,可林钟斯在他身边。

  我坐下。

  钟斯开始与布朗自相残杀。

  钟斯问:“为什么子君递辞职信时你立刻批准?我对这件事一点消息都没有?”

  布朗反驳,“她只是低级职员——”

  “我们开始的时候都是低级职员,布朗先生,都需要鼓励提拔,公司扩张得那么厉害,与其聘请新手,不如挽留旧人。”

  “可是她去意已决。”布朗涨红脸,“信是她自己递进来的。”

  “你于是很愉快地批准?”

  “是。”布朗站起来,“工作人员上工辞工,是极普通的事。”

  “是吗?”钟斯看着我,“子君,我代表董事局挽留你,明天你调到总公司宣传组来做我的私人助理。”

  布朗额角露出青筋,我看着实在不忍。

  我说:“钟斯先生,我已另有高就了,布朗先生说得对,像我这种‘人才’,车载斗量,公司里挤得犹如恒河沙数,实在不劳挽留,”我站起来,“我去心已决,不必多言,这件事与布朗先生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如背书般流利,“工作我不是不胜任,同事又待我很好,”完全昧着良心,“是我自己要转变环境,一切与他人无关。”

  这一下子轮到钟斯下不了台,我并不想看这场好戏,他要挽留我,不外是对我发生兴趣,要讨好我,可惜我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妞,会对这类小恩小惠大肆感激。跟着史涓生那么久,坐过平治,穿过貂皮,不劳而获十多年,对于钟斯提供的这类芝麻绿豆好处,瞧也不要瞧,他搞错对象了。

  我同女书记露斯说:“我请假半日。”

  索性提起手袋走出公司。

  我跑到老张的大本营,又开始做小丑。

  我仿佛把内心的喜怒哀乐全发泄在这小小的人形中。

  竟把老张的家当自己的家了。

  老张也习以为常,不以为奇。

  晚上回自己公寓睡,因生唐晶的气,电话都不听。

  但唐晶到底还是自己找上门来。

  她一开口便恶人先告状:“你与那娘娘腔同居了?人影都不见,史涓生要结婚你知不知道?你倒是很笃定,听说还辞职,这许多大事你都可以自己担起?不得了,你本事益发高强了。”

  我只是直接地反问一句:“关你什么事?”

  她一呆,显然就在那一刹那,我俩三十年来的友谊船就触礁沉没。

  她还努力着,“但我们一直是好朋友。”

  “是吗?所以我跟老张同居都得告诉你?”我冷冷地问。

  “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唐品愕然问。

  “你一向以为自己比我能干、博学,对我,你爱骂爱讽刺我绝对没话讲,给点小恩惠,你就以为提携我,你对我,恩重如山,情同再造,你俨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