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异常的不安。“你疯了,你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不一定是别人的喜爱,你太念念不忘这个女人。”

  “是我,还是你,还是我们?”

  我勉强的笑,说:“表哥,你喝了两杯来是不是?”

  客厅中的客人在轰然大笑。

  他点点头,“或者我是喝过酒来,你既然不愿意提,就永远沉在你心底好了。记得你是有家庭的人。”

  他站起来走出去,关上门。

  书房里一片黑暗,一盆茉莉在放出香味,神秘的幽静的,我有种中蛊的感觉。

  天忽然下雨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雨天,地上被洗得干干净净,几乎没长出青苔来。

  下班时候分外难叫车,福士进了车行。

  傍晚时分都是满座的计程车。我站在街角过了半小时的迎送生涯。

  一辆白色的雪铁龙戴安飞啸地经过我身边,忽然又倒回来。

  车窗是深墨绿色的,瞧不见司机。

  车门却被打开,是任思龙。呵她那张脸。

  她白腻中而带青的皮肤已晒得微褐,紫色的眼影。

  雨哗啦哗啦落下来。

  她并没有开口邀我上车,但是打开的车门,眼睛中的色彩,我觉得这是许仙与伞的故事。断桥下一个下雨的日子,一个穿白衣的女子,书生找到了他的怨孽。

  后面等得不耐烦的车子按起喇叭,我连忙上车。

  任思龙熟练地把车子转一个大弯,朝我家驶去,她似乎知道我住在哪一头。

  我说:“在落阳。”

  她点点头。

  书生的毛病是想得大多,做得太少。

  有时候也说得太多。

  “戏拍完没有?”

  “还没有,外景下雨,改日子,不过快了。”

  “你有那么长的假?”

  “没法子,一边上班一边拍。”

  “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兴趣。”

  “我看到以前接触不到的东西。”

  我觉得很吃力,这是我要说的话吗?恐怕不是吧。

  清一清喉咙,我问:“吃晚饭没有?”

  “没有。”

  “你一个人住?谁做饭?”话题比较像样了。

  “随便吃什么,有时候一个人出去吃。”任思龙的声音很平淡。

  “父母呢?”

  “在美国。”

  “我记得你滑水滑得极好。”我说,“印象深刻得很。”

  “好?不会吧?”她说,“马马虎虎,我那小剧集里有一场滑水,所以加紧练一练。”

  车子在我家楼下停好,我问:“如果我请你上楼与我们一起吃晚饭,你会赏面吗?”

  她笑起来,“我才在想,今晚这一顿怎么解决,现在可有完美结局了。”

  我说:“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