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儿
�她狠狠的抽著烟。

  已经捱了十年。

  “我不舍得他。”罗太太说。

  正在这个时候,彼得忽然嚎叫起来,将我的无线电往地下摔去,又用脚去踩──我吓呆了,从没想到他会平地里发作。

  罗太太走过去捉住他的双手,嘴里安慰他,彼得力大无穷,罗太太已不能控制他。

  我情急地叫出来:“彼得!”

  他仰起面孔聆听,人静下来。眼珠子透明,毫无生气,像玻璃弹子。

  “彼得,你要什么,可以同我说。”我放柔声音。

  “咖──啡。”

  “我去替你拿。”

  “咖啡?”罗太大意外之至。

  我尽量轻松地睐峡眼,“三颗糖,许多牛奶。”

  我喂他喝一口。彼得又静下来。

  “他喜欢咖啡,如果怕咖啡因剌激,可以买代咖啡品。”我说。

  “我从未想到过……”

  我看看表。“我要走了,罗太太。”

  “谢谢你,严小姐。”

  晚上我同爱丽丝说:“看过彼得,简直不敢生孩子。”

  “可怜哪,想到世上有千千万万这样的孩子。”

  “到底是什么?”

  “天生低能。”

  “完全不能医?”

  “完全不能。”

  医院那边没有立刻收留彼得,要待秋季才有空位。

  而彼得暂时又不在周末去接受个别治疗,因此我见他的机会较多。

  罗太太说得对,他仿佛颇喜欢我。

  过没多久,他会得主动来拉我的手。

  跟在我的身后,听我叫他的名字。

  我们成为好朋友。我给他喝咖啡,吃冰淇淋,甚至摊开图画书说故事给他听。

  渐渐罗太太有更多的时间做家务,我的工作变相成为带彼得。

  彼得乐意亲近我,据我自己的推测,是因为我的声音比较稚气,听上去像个孩子。我有东方人一般比较矮小的身裁,只有一六四公分,比起来,只比他略高一点,所以他错觉上认为我同他差不多大小。

  他的触觉告诉他,我没有敌意,我们是朋友。

  谁不需要朋友呢?

  连医生都说他间歇性脾气已经很少发作,只不过他仍然需要廿四小时的照顾。

  我叹口气,他仍然要回到疗养院去。

  秋季过后,罗太太对我说:“我决定了一件事。”

  我已与她很熟,有时候也互诉心事。

  “我想与丈夫分开。”她说:“分开比较好。”

  “什么?”我禁不住的意外。

  他们两人一直相敬如宾,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看,”罗太太说:“我丈夫认为我被彼得占去全部时间,不但失职于工作,也无法尽一个妻子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