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伙子,他又不同于她在伊吾宫中所见,那些油滑作态的男性,因而特别地使她心醉,更不能拘束自己。

  现在,他的身体一片酒晕,冒着热度,曲曲着了迷般,一双手滑过他的颈项,探入衣里,摩准那一片发红发烫的胸壁,像个孩子,好奇迷恋,背着人玩……可孤体内果真是在冷热交荡,一阵强过一阵的耸动,突然间他好像再也承受不了,大作呻吟,胳臂一张,把胸前这个女人狠狠地束住。

  被点着的麻穴冲开了,体内千百条血路滚滚奔腾起来。

  曲曲惊叫了一声,本能地挣扎,竟丝毫抗拒不了他的力量。他抱着她一翻身,便将她牢牢压在地面,虎视着她,他那眼神,烧得像两国黑火,迷乱生烟……迷烟中所见,渐渐是一副绝丽的媚眼,容光秀艳,从他作过的一个梦里走出来,他喜得心头一荡,把她抱得更紧,低喊:“梅童姑娘……”

  “魏哥哥!”

  一声喘叫,他一眨眼,眼前又换了一张脸,羞惧惊慌,却是十足的美色,他认出她来。

  “曲曲公主……”

  怀裹她的一副娇躯扭动着,他那男性的知觉马上触通,挑起了最原始的反应,虎虎地去捕捉耶片女人的香腴。他的重量压下去,他的嘴攫住她喘着的双唇。

  他一只手揪住那袭花锦衣,裂帛一纤,撕成了两半….

  ☆☆☆

  情况有蹊跷,梅童知道,一股气氛极不寻常,这伙胡子人心惶惶。

  她清醒过来时,除了背上略有些作痛,她感觉不出来自己是好或不好,人已经被捆得像塞外的一头羊,和成四成匹的绸缎搁成一堆,一支人马组成了商队,即要出发。

  突地,一切行动戛然而止。那个名叫阿嫦的年长侍女奔进奔出,又是吆喝,又是抹泪,急得什么似的。胡语嘈杂,梅童勉强听出一些片段来:爹原是西域人中土,颇懂得一些西域方言,多少教过她几句。

  他们的曲曲公主临时给他们生了事端,一批人手冒雨派了出去,去得快,回来得急,人声嘎嘎中听到魏可孤的名字,梅童一怔,这才惶悚起来。

  是他出了事!他和曲曲公主……梅童还没有听明白,他们已把她从麻袋拖出来,架上马背。她一下又惊喜起来,是她自己的白马,给那贼女从枣子林骑走的,那马儿也认出了主人,高高兴兴长嘶一声。

  一团布把梅重的嘴巴塞着,她一堆狐疑,要骂要问,都只能在那团布后面咻咻唔唔,作不了声。一路奔马,这帮人挟着她走,越是不了解形势,梅童越觉得忐忑发急,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是魏可孤。

  那个人,现在到底遭遇如何?他那副直心肠,那种傻性子,那狡滑的贼女,不知道又怎样把他害了!

  梅童为他一颗心惴惴不安,跟着马蹄扑通扑通跳。林中一群鸦,因被惊动,落荒地离了枝头,梅童抬头着他们已然又回到昨日交手的杏树林。

  她给押在最后,两名胡汉在她左右,压着喉咙嘟嚷。

  “公主没出事最好,出了事,咱们一伙人,预备回去给砍脖子!”

  另一个含糊地咳了咳,显示出他的不安。“公主太大意,半夜裹一个人跑来找这小子,何必管他死活”

  陡地,一支红绿扎成的马鞭“咻”地打过来,割裂了空气,阿嫦在前头的马上,回过身,恶狠狠化道:“谁嚼舌根,把公主和姓魏的小子在石室过了一夜的事漏一句出去,谁就别想保住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