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见如故呀,等不及的就搂搂抱抱起来,郎情妹意的,果真一点也不嫌害臊:“她说得酸溜溜,手扶着一棵枣树,鬓角沁了点血花。

  可孤抬头望见了,惊问:“怎么你脸上流了血?”

  她抖嗓子怒道:“还不都是你!把我要打这恶婆娘的弹子打了回来……”

  这时候,可孤才觉察臂弯裹的少女气咻咻的在做剧烈挣扎,他臂力不放松,她根本挣不开。他脸一红,忙把她放了,心底一缕模模糊糊的留恋……她的幽香还留在他怀里,然而她人已闪开了。可孤不好意思再去盯她看,又惦着窦小姐的伤,匆忙回她身边。

  “伤得不要紧吧,窦小姐?”见她俏脸儿侈咦,都泛了白,一副的委屈凄惨,他作为一个保护她的人,竟让她受了伤,原因是护着一个对立的女人,他不免要感到惭愧。

  “你还理会我吗?你这个没良心的,见了新人便忘了旧人,现下是要我死了,你和那女人才快活吧”一阵嗔骂未完,她竟翻山一把匕首,气嘟嘟指着他刺了来。

  可孤吓得倒走三四步,又撞上那胡服少女,她已经回过神,或者还末,帽下的表情是见不到,却也有一副又羞又怒沸腾的情绪反应,冲着可孤道:“好不要脸的东西,与这贼女同流合污,还敢……还敢来抱我!”全不念着可孤方才抱她躲过弹子,也算一份救命恩情,狠狠一剑便挥向他。

  顿时间左一把长剑,右一把匕首,全那迫杀他,可孤手忙脚乱,一下闪一下挡,还一面叫叫:“哎呀,两位,我只不过哎呀……只不过想做你们的和事佬!”

  两女异口同声的啐他:“和你的头!”

  这这究竟作何道理呀?可孤问天天不语,给两女劈来砍去,杀得没处去,又不能施展出一招半式,就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她们,他不是不知道,这两姑娘的功夫,远远差他一大截子……可是两个女人杀红了眼,再不想法子解围,今天他准会被抬去做酷酱,都给她们剌烂了。急中他生一智,大喊:“不得了啦,你裙带松了,裙子要掉了!”

  只见砍得正起劲的两女,双双倒抽一口气,住了手,也不知他指的是谁,一行后退,一行吃惊地低头检查自己。她两人尽管版式各有不同,都系有翩压的腰带,那胡服少女甚至穿的是裤不是裙,但是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一听到“你裙子要掉了”这句话,不会吓得惊慌失措的?

  自然,姊妹淘一发现上了可孤的当,都咬银牙气得要死,变成联合武力,一路“臭男人、死男人”的娇声大骂,一起向他冲过来。

  这回他准备好了,连足了真气,掌力一发咕咚一声,先是内力不足的窦小姐,像被一阵风扫中似的,哎吱叫着往后跌坐在地上,那胡服少女只撑了一会儿,也跟着跟跟呛呛的倒退,头上那顶绿纱帽子飞了出去,她一张脸庞终于整个露出来……一看到她的长相一直想要看的可孤被他自己倒吸回去的一口气噎住了,目瞪口

  呆望着她,心里想,这位姑娘竟然生得是这么……这么……这么的丑!

  她一把腊黄脸,倒吊着两条黑眉毛,那张嘴儿,既不是时髦仕女施大红口脂的“绛唇”,也不是着色浅浅的“檀口”,而是一口看来很晦气的乌唇,她的一团发髻梳得跟堆牛粪差不多像……这时候可孤的心情很复杂,他若有所失的觉得失望,对于绿纱帽下这张脸,与他遐想里的差距委实太大,然而,他又不自禁打心底对她深深涌起一股同情……可怜儿的,生成这个样子,她自己一定很不好受吧?活在自卑中,难怪她要戴帽子,垂面纱,不愿人家见到她,不像窦小姐到处亮着一张脸,因为生得美,可是美丑一半是天定,就算这黄脸八字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