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也姓陈
�喊去爬树砍枝条,剥出树籽,要么使劲拿一根长竹竿敲打树枝。”

  说到这里,黄花神抬起手,洁白如玉,历来修道有成之士,被誉为金枝玉叶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年全是细微的口子。都没理由假哭诉苦。”

  黄花神喃喃道:“实在是恨透了这些乌桕树。”

  “可以榨油,做蜡烛,贫寒之家都可以拿来换钱。后来才看到古书上有句言之凿凿的话,涂头抹发可以令黑转白。

  “所以后来上了山,成了会点法术的山泽野修,总要学会假冒谱牒修士,随便取了个道号,就叫‘乌桕’。”

  田湖君壮起胆子问道:“前辈是怎么跟顾宗主走到一块去的?”

  黄花神自嘲道:“顾璨一路追杀我,足足耗时两年多。他杀不了我,我也摆脱不了他,估计他是脑子有毛病,斗法厮杀之余,非要我认错,一路上就跟掰扯那些狗屁道理。我认了错,他却说我心不诚,不作数。第二次我认了错,他就问我如何改错,我回答了,他又说不对,第三次回答,他说还不够好……反正一直耗下去,要么被他打死,要么被他逼疯,我只好认命了。在那之后,我就只好按照约定,私底下相处,需要执弟子礼,喊他一声先生。”

  “你不要觉得有趣。很凶险,说是斗智斗勇,各自赌命,都不过分。”

  “打个比方,你好不容易喘口气,在蹲茅坑,便有人从茅坑里边冒头,一柴刀往你屁股戳去。说句难听的,别说睡个囫囵觉,就是拉屎都只能拉半截。”

  “田湖君怕顾璨,其实我更怕。不过你怕的顾璨,跟我怕的,其实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一路厮杀,我修为不涨,反而受伤不轻。他倒好,各种术法手段,打磨得越来越娴熟,融会贯通,就像是在拿我练手。后来的顾璨,就不单单是依仗白帝城身份了,他的道力,道心,道理,都在往上走。这才是顾璨最可怕的地方,好像天地间没什么不是可以为他所用的。”

  “否则把我逼急了,我管你是傅噤的师弟,还是郑居中的嫡传,便是郑居中本人,敢要我的命,我也要搏命,天底下哪有明知必死还肯束手待毙的野修!”

  一直耐心听着黄花神言语,田湖君感同身受。

  乌桕树上边,出现一个气态阴鸷的冷峻少年。

  正是追杀刘老成的刘蜕真身。

  少年容貌,却是扶摇洲道龄最高的那个人,甚至要比后山的杨千古更为年长。

  他举目眺望,问道:“有没有瞧见真境宗刘老成?”

  黄花神不敢置信,仍是后退几步,“不敢隐瞒前辈,不曾见过他。”

  刘蜕低头讥笑道:“黄道友真有闲情逸致,搁这儿忆苦思甜呢。”

  黄花神刚打好腹稿,刘蜕就已一走了之,身在远处,当空怒喝道:“跑?!”

  三位女子,走在京城一条两边铺子都是售卖胭脂水粉、衣裙头饰的巷弄。

  竹篮堂萧朴,在国师府继续担任厨娘的公孙泠泠,大骊刑部三等供奉的简竹,她们都是、或者曾是樱桃青衣一脉的刺客。

  单看容貌,公孙泠泠并不是那种多美艳的女子,但是她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大概男人看了她,就有两种油然而生的心态,呵护,或是蹂躏。

  公孙泠泠有着丰腴妇人的体态,却有着一种未谙世事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