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也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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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蜕说道:“刘老成这厮,还是有点东西的。”

  姜尚真笑道:“跟咱们几个都是同道中人,弱不了。”

  白衣少年在水缸上边站定,捻起兰花指,用那戏腔唱道一句,长生不朽猛回头,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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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前,大骊京畿一个县城外,路边有一棵乌桕树。

  有一位云游道士在此驻足,仰头望向高枝。

  那中年道人,气度非凡,头戴一顶碧玉冠,身穿道袍,脚穿草鞋,手捧麈尾。

  道人身边跟着一位好似婢女的黄衫女子,容貌平常,肌肤白皙,身段尤其出彩,丰胸长腿好生养。

  正是来自书简湖的黄花神,与田湖君。

  黄花神是来这边碰运气,看看有无机缘见着先生,而他的先生,又恰好是田湖君的昔年师弟。有趣的是,黄花神如今又可算田湖君的半个传道人。

  为何会拜师于顾璨,也简单,应了那句老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任何一位能够爬到玉璞境的野修,都不容小觑,这是山上的共识。

  大宗门里边的师门教诲,除了传授道法、讲解秘笈,总会有些不好宣扬的“不传之秘”。例如姜尚真在北俱芦洲摸爬滚打、活蹦乱跳了多年,曾经编撰过多部“名着”,撇开那些香艳旖旎的艳本小说不谈,其中有一部专书,满篇黑话和密语,全是姜尚真教野修如何对付谱牒修士的心得感悟,其实不少山上宗门的谱牒修士,在案头上边都会放一本,或是曾经放过,再珍藏起来了。

  实在是里边的内容,太过金玉良言了。

  田湖君素无大志,即便是在人吃人的书简湖,也只是埋头修行,道场是眉仙岛,后来她手上多了座素鳞岛。她既不像师父刘志茂那般枭雄心性,城府深沉,也不无法像晏肃那般专心修道,洁身自好,总之就是两头不靠,好不到哪里去,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师父刘志茂嫌她成事不足,从不会将其依为心腹。田湖君当徒弟,听话而已。

  师父的一位老友,就曾打趣她一句,你是天生的谱牒修士,投错了胎生错了地方,成了刘志茂的嫡传。

  吓得她当场脸色惨白,生怕被师父听了去,不高兴。

  先前在素鳞岛,黄花神丢了一本秘籍给她。价值连城的秘籍,不收她钱,但是每问一个问题,要给一颗金精铜钱。

  修道一事,也看学道人的性格,如果孤僻,幽居于冷冷清清的道场,修到了山巅,就是一路独悲独喜,孑然一身的光景。

  也有一些大修士,仙府时常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好友知己遍天下,喜好游戏红尘,往人堆里钻,热闹场中求道法,见本心。

  不管如何,总有一块试金石,能够分辨出真正的挚友还是酒肉朋友,这便是闭关渡劫一事,能不能找到一两位帮助护关的道友。

  闭关之人,即便有十成把握能够渡劫成功,也会恳请道友相助,毕竟天意难测,修道之人最怕万一。一旦闭关的修士,扛不住道道天劫,出现肉身消融的迹象,护关之人,可是要出手相助的,不惜消磨道力。若是吝啬修为,或是胆小怕事,选择袖手旁观,一走了之,那以后在山上的口碑,就算毁了。一方托付性命,一方却临危退缩,简直就是既无半点道义,且害人大道性命。

  黄花神抬头望向那棵乌桕树,自言自语道:“小时候每年入冬,就要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