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8
  们的心情都因久违的阳光而变得特别好。

  母校这些年变化很大,扩展了地方,新的教学楼在阳光下特别漂亮,运动场比当年要大了整整一倍。所幸我们班级所在的那栋旧楼依旧在,教室门没有上锁,我们像做贼一般轻巧地推门而入,桌椅换了新的一批,明媚站在讲台上无比惆怅地说,想当年…惹得我与唐诺骂她装老成。

  趴在窗台上聊天,我指着修葺一新的运动场取笑唐诺,“喏,你这个排球白痴当年就是在那个位置与一只球死磕的!”

  “你诬蔑!我什么时候喜欢过排球!”

  “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对着黑板写写画画的明媚头也不回的大声喊,唐诺便回头去呸她,你啥都不知道瞎嚷嚷什么呢!

  这个轻松愉快又有点小惆怅的金色午后,后来很多次入我梦来,梦里有唐诺消失很久我无比想念的清浅笑容,梦里有明媚爽朗的声音,梦里还有一段短暂却无比美好的小时光。

  从家里过完春节后回公司,竟然被老总亲自找去谈话,我心里充满了忐忑与不安,我猜测过无数种谈话内容的可能性,却没想到老总开口第一句话竟然问我,公司将在台湾成立办事处,你愿意去那边发展吗?

  他开出的条件真的很诱人,薪资与发展空间都比我如今的职位好上许多。可我对那个城市异常陌生,连一个相熟的人都没有,生活习俗也大不相同,离家更是万水千山的距离。

  我把心里的顾虑说与明媚听,不知为何,这些年她渐渐成了我的“问题顾问”,面临选择时的犹豫与心里的事都可以无所顾忌地讲给她听,征询她的意见。她听到台湾两字就在电话那端哇哇大叫,哎呀呀,那可是我一直心存向往想要去旅行的地方呀,莫良 你赶紧去问你们boss,可以携带家属一名么!

  我不禁失笑。彼时她与唐诺都即将毕业,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升研的升研,找工作的在四处投递简历,唯有明媚,仿似永远不着急。她说这或许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段学生时光,怎么可以辜负,用来为生计奔波,我得好好享受这最后的自由时光。

  唐诺却是截然相反的心态,她没有升研打算,早已在一家商贸公司开始了实习生涯,每天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可她却很快乐,偶尔偷闲给我发一条短信,她说原来工作真的能令人忘却很多烦扰。

  母亲也劝我去,她说你放心去吧,不用挂念家里,好男儿志在四方。

  22岁,或许真的该好好筹划自己未来的路。

  我走的那天明媚特意飞到上海机场为我送行,她眼眶微微泛红,死死盯住我看,那目光仿似要将我刺穿一般。

  我内心酸楚却不得不佯装轻松打趣她,“干吗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又不是一去不回。”她连连骂我乌鸦嘴不吉利,而后将一串珠子戴上我的右手腕,“这是我特意去寺庙为你求的,找老师父开过光了。”她顺势拥抱住我,在我耳畔轻说:“你一定要好好的。还有,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好唐诺。”

  忽然间我内心惶惶的想要落泪,为这个傻傻的女孩。她渐渐把照顾唐诺当成她的责任,当成她与我之间的约定。而其实,在这些年的磕磕碰碰里,唐诺早已成长为一个坚强、自立并且知道自己要什么,懂得自己在做什么的女孩。反而是她自己,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依旧保持着十几岁时的心性,耿直、大大咧咧、没心机、说话铿锵有力,一股子侠气。

  在飞机上坐定我才拆开唐诺托明媚转交给我的信,里面只一张小卡片,短短一行娟秀的字迹:莫良 ,一路平安,我们一起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