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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艰辛撑起来的盾牌,这种长久以来的压抑,只要有一点小小的意外,就能让所有愤怒都爆发出来,而李蔚然最会利用人的心理,他只需一个导火线,就能让裴夫人照他的想法去走。

  李蔚然是不是想利用裴夫人来对付我们

  应该不是,也许他只是需要钱,裴夫人只是和他做生意的其中一个。

  不知像裴夫人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聂行风摇头,他不知道,也许憎恶本身也是一种劫数,是否能越过去,最终还得要看自己。

  两个小时后,裴少言被推了出来,薛彤第一个冲过去,不过在看到医生的表情时,脸色一僵,作为资深心理医生,他已经习惯了从别人的细微表情中去揣摩对方的想法,而现在医生给他的感觉是,他要说的话将会是很糟糕的内容。

  裴先生被强行窒息,呼吸系统曾有两分钟的完全停止状态,这对于刚脱离危险期的患者来说,是致命的,现已正式确认为脑死,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只确认脑死,那就是还没有完全死亡薛彤急忙问。

  患者还有微弱心跳,但脑组织死亡,从留学上讲,他已经无法挽救了,请节哀顺变。

  听了这句话,裴玲腿一软,几乎无法站稳,还好祁正阳及时扶住她,薛彤也是一阵茫然,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长椅上,只有裴天成还算镇定,对医生说继续治疗,用最好的药物和仪器。

  裴少言被推进icu病房,大家陪着他过去,看着病房里一排排的医疗仪器,裴玲忍不住又抽泣起来,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弟弟生命垂危,继母和大哥被带去警局,父亲在身边,却冷漠得让她无法靠近。

  等裴少言的护理治疗都安置好后,已经是凌晨四点,祁正阳去办理了一些相关手续,就提议回家,大家都一夜没睡,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尤其是裴天成,本来身体就不好,更要多加休息,祁正阳不敢说,明天可能还要继续跑警局,大家得保持体力,准备明天即将面对的状况。

  裴天成点点头,站起来走出去,裴玲夫妇跟在他身后,葡萄酸早累了,抱着竹篮蜷在长椅上呼呼大睡,裴玲心烦意乱,也没叫他。

  在经过薛彤身边时,裴天成脚步微微一停,却随即走了过去,自始至终,裴家的人都没跟薛彤有过交谈,仿佛对彼此来说,对方只是透明的存在。

  三人乘电梯来到楼下,迎面正碰上聂行风,刚才张玄说口渴,聂行风去医院附近的便利商店帮他买热可可,顺便还买了两个饭团,看到裴家父女,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在这次事件中,他所处的位置很尴尬,虽然找出了凶手,但裴炎不会领情,裴家的人也未必高兴他把真相抖出来,聂行风想他们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可能就是自己。

  不过很意外,裴天成在经过他身边时,停下了脚步,让裴玲夫妇先去车里,然后对他说你有话想对我说吧

  聂行风看着裴天成,短短一晚上时间,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冬日厉风将他花白头发吹起,额头上的横纹深邃,像是岁月经过时留下的最深刻的痕迹。

  聂行风现在其实什么都不想说。

  该挑明的都已挑明,余下的说出来也于事妩补,倒不如不提,更何况,真相通常跟伤心、不满、痛苦连在一起,提起,只会让知道的人更不开心。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裴天成说。

  其实,你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