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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待问及南北解禁贸易通航的事,不料门外士兵匆匆来报,附耳对冯梓钧低语片刻,冯梓钧脸色微变,立眉怒目,接着跟他直言,有紧急事件需要处理,今天可能无法商谈南北之事,不过关乎老百姓的民生关乎经济的合作发展,他当然是支持。然后把他推给刘伯宽接待,随士兵带路扬长而去。
孙铭传当然知晓士兵的出现不排除刻意安排的痕迹,可他亦不想在此地多做逗留,冯梓钧的言谈举止以及他跟余宛静暧昧的关系不知为何让他余心难安,那女人去过军部去过军校,而且以她的聪明才智,绝不会走马观花,转瞬即忘,冯梓钧对顺德的军事实力了解有多少呢
而送走了外使客人的刘伯宽也是怀揣矛盾的心思去了沁园书房,禀告了这两日的行程和客人的喜闻乐号,左思右良后,终还是躬身言道“钧少爷,昨日刚来许昌,孙铭传便请我帮忙寻找一个人。”
冯梓钧翻看推挤如山的文件,随口接话“是吗”
刘伯宽拿眼睛觑了一眼,小心应道“是,是余小姐。”
瞧对方忙碌的眼睛陡然停住,刘伯宽不由补充“他似乎很了解余小姐的来历,知晓她是定州人,姨丈是定州首富。”
冯梓钧听罢继续奋笔疾书批阅文件,却是坦然自若地问他“你怎么看待此事”
刘伯宽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属下愚见,觉得余小姐去过顺德,为了救谭世棠出狱,肯定多方走动打点,被人熟知并不奇怪,只是能让孙铭传出面的人,肯定是不简单的人物。”
冯梓钧冷冷轻笑,说道“他既然知道宛静是定州人,为何不亲自去趟定州寻找线索,偏偏要你帮忙他是故意的,是让你知道,他不仅为南北贸易之事而来,还为宛静而来。”说罢便递了刘伯宽一份手谕,朗声令道“安排头版,明日清晨别忘了送一份报纸到孙铭传手中。”
刘伯宽惟惟应了一声,低头扫视了内容,不止惊愕。
夜幕低垂。
许昌酒店二楼,窗帘紧闭,密不透风,八月天气,闷如蒸笼,不断折磨屋子里来回踱步焦虑不安的人。
孙铭传手握那份张澤霖的信件犹豫不决。余宛静对顺德知之多少,有必要裁决掉她吗冯梓钧肯定已经知晓他要找她的消息,若是将她贸然带回,冯梓钧会横加干预吗若是她去了顺德去了沽溏最后又重复上演离开张澤霖的戏码,张澤霖又露出慈悲牵肠的一面,舍不得杀她将她放生,又将如何细细想来,他亦没必要惊慌,余宛静的所见所闻不过是顺德军事的冰山一角。只是现在,他不能走错一步,不能拿顺德几百万士兵的性命拿张澤霖未实现的雄心壮志再开玩笑。
床头柜的香盒火柴近在手边,他果断英明,嗤地燃了一根。火焰慢慢吞噬了白色,吞噬了“宛静亲启”四个龙飞大字,也吞噬掉里面幽幽的情绵绵的意。一火俱焚,一切化为黑色,化为灰烬,最后随着撩开窗帘的一阵风,散入无边的天际。他轻松地吁口凉气,笑了。
梨花落尽染秋色11
翌日,许昌日报头版正大光明刊登出定军少帅冯梓钧与商贸世家之女余宛静喜结连理不日成婚的消息。安心休息一晚的孙铭传望见那醒目大字,神采焕发的眼睛霎时瞪得浑圆,若不是外人在场,不得不克制收敛情绪,指不定那紧闭压抑的嘴角说出一两句有失体统的话来。
刘伯宽站在一侧,嘿嘿笑道“孙参谋长让我打听的人正是这位余小姐吧”
孙铭传木木点头,惊愕之余也不知是不是回答他的话“想不到眨眼之间,她竟然要婚嫁了,竟然是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