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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似乎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这似乎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情绪激动,后退两步,准备唤出“余小姐”,突然,晓风轻拂,竹枝摇曳,她面前分明站有另外一人,衣着戎装,堂堂正正,侧面看见,似乎气宇不凡。他心下一紧,匆忙跟上丝毫未察觉的刘伯宽,却是再也听不进一字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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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落尽染秋色10

  余宛静已不是张澤霖挂念的人了。

  多年的军事生涯早炼就了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方才虽看不完全那人的谈吐面色,单单是那身戎装的颜色质地,袖口衣领胸前表露的官衔级别,其在定军内部职位绝然不为刘伯宽之下。再瞧瞧她跟那人的说笑态度,含娇待羞,温柔温婉,比起孙家壁苑独独面对张澤霖时淑女端庄有余,娉婷秀雅有余,两人断然不止是普通的相识相交。

  孙铭传不禁担心重重。

  刚与刘伯宽出了大学,随从司机便上前禀明“少帅回了许昌府邸,随时可以接见孙参谋长。”刘伯宽转首对他言道“少帅事务繁忙,办事雷厉风行,他说是随时接见,怕是错过了现在便没了其它时间。要不,先委屈委屈孙参谋长,等议完事情,伯宽再领孙参谋长参观一二”他客套回话“南北贸易合作自然是大事,一切安排由刘局长定夺。”刘伯宽随即对司机下令“去冯府。”

  冯家前院的会客室铺设简单却低调地透着威严富贵,黑色真皮沙发出自南洋名家手笔,紫檀木茶几四柱飞龙盘旋而上吐云纳雾,搁置其上的青绿古铜鼎散着袅袅麝香,墙角文竹掩映的茗碗瓶花更是出自前朝宫廷。孙铭传家道殷实,古董古玩自小耳濡目染,见识非凡,横扫一眼墙壁的山水字画,此刻也忍不住惊叹嘘唏,当然这种叹为观止即刻掩埋在初见冯梓钧的肉颤心惊中。

  那一刻,他几乎面部僵硬,忘记客套,与其握手言谈,更是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花清香从对方浸染的衣领散发出来,他竭力翘起嘴角,竭力快速盘算宛静在顺德府走过何地见过何人,竭力用不太擅长地笑去掩饰紧绷的面色。

  冯梓钧开门见山先是致歉“事发突然,耽搁了孙先生的行程,不好意思。”

  他卑谦回话“是孙某冒昧打扰才是真情。”

  冯梓钧端了茶杯,拨了两拨,未抬眼瞧他,只问“不知谋害张老元帅的凶手正法了没有”

  不是协商南北贸易,是前日沸沸扬扬的封航事件;不是活捉,是正法,见对方话里藏话问里藏问,他不禁暗暗一惊,认真回复“嫌疑元凶前段时间刚刚落网,待法庭公审完毕,便会见报。”

  冯梓钧不露声色地“噢”了一声,又问“不是南方人吧”

  他知晓这一年冯希尧无心整顿军队,将军权事务全部交于为人谨慎作派严厉的冯梓钧打理,只是百闻不如一见,这随意出口的两句话已是暗藏玄机,步步玄妙,由不得自己胡乱搪塞作答“怎会是南方人冯少帅您多虑了。我这次正是代表张澤霖元帅向冯少帅前来致歉,还望冯少帅您念及元帅他捉凶心切,敬请见谅。”

  冯梓钧淡然一笑,品了口清茶“见谅倒不敢当,只要捉了人,慰藉了张老元帅在天之灵,我们做晚辈的也算是安了心。”

  他又是维诺地应承“我会将冯少帅的担忧之情转达给元帅。”

  两人接着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