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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雪忆轻轻握住了向兰溪还缠满绷带的手,目光盈动,笑容充满鼓励。

  向兰溪心口一软,慢慢垂下了眼,点了点头。

  ……

  “向大哥,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林雪忆告别向兰溪回织造坊时,天色已暮,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向兰溪特意打了电话,让人报信叫林少穆开车来接她。

  上车后,她随口应付了林少穆的询问,才将兜里轻悠塞的东西拿了出来,很快就从那堆西洋水果糖里找出一个圆圆的透明小瓶子,上面帖着说明,正是专门用来涂抹刀伤促进愈合的外敷膏药。瞧包装就知道应该是西洋进口药,绝对不便宜,大概除了像光德亲王那样身份的人,全东晁没几个人能用得起。

  她心口一窒,就要将瓶子扔掉。却又在抬手后,收了回来,捏着小瓶的手指泛白,终是将东西又揣了回去。

  “哟,这珠花好漂亮啊!今天陪你向大哥发了电报,还一起逛街买东西了,嘿,这不是约会是啥。雪忆,别说表哥我多事儿,你要跟向家这小少爷成事儿,表哥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怎么说咱都是亚国人。就我之前跑华南时认识一银号少东,他家还只是在向家下三线做事儿,嘿,别提那气x儿有多拽。这要你成了向家的小少nn啊,哥哥以后也能沾上你的光了。”林少穆越说目光越亮,仿佛已经预想成真。

  “哥,你别瞎想了。今天在电报局碰到轻悠,听说你七夕节时要订婚,她从头上取下这花说要送给静子姐姐。”

  嘎吱一声,汽车突然停下。

  林雪忆差点撞上车前窗,气得狠瞪过去一眼,就被林少穆一把扳过身,怒喷,“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那贱女人又害你被人打了?该死的,我就说轩辕家的这小贱货是个扫帚心,你为她的事遭了多少罪,你还不学乖。人家现在有亲王罩着,你还瞎凑上去被人踏被人踢嘛!妈的,谁他妈稀罕她用过的烂东西,静子那贱女人也不配。这破玩艺儿,哪来的滚哪儿去——”

  说着抓过珠花就要扔,林雪忆急忙阻止,相劝,“表哥,你别激动啊!明天我们必须去赴亲王殿下的饯行宴,说不定未来还会碰上。要是他发现我们扔了这花,少不得编排些理由给咱家烂果子吃。”

  林少穆愤愤不平地狠骂了一堆,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对于自己订婚的事更厌恶到了极点,以至于川岛静子在嫁入林家后遭遇的一切更令人难以想像。

  林雪忆将东西悉数收好,唇角悄悄上扬,觉得今日一巴掌的收藏可真不小,愈发期待明日的饯行宴。

  ……

  十一郎来叩门时,织田亚夫已经醒了多时。

  他侧身支肘,看着怀里熟睡的小东西,昨晚不知是太兴奋还是因为自己说了那句话,七拱八翘的折腾了半夜才睡着,这会儿还睡得很沉,看样子一时也醒不来。

  手指背轻轻抚过红润的脸蛋,梳过额前浓密的流海,不由忆起曾经那“惊鸿一瞥”,忽然便觉得世事奇妙,造化弄人,未想过他竟然和那个只在车边擦身而过的路边女孩,结下这样深的缘。

  那时,她一笑起来,还有点婴儿肥,十足的孩子气。现在,略显削尖的小脸,眉间也染了几丝轻愁,他不敢妄断她此时梦中忧喜,只能庆幸前后几次危机,她终是安好在自己怀中。

  可,怎么办,还有十五日,他就必须跟这样单纯的相守说再见。

  他沉沉一叹,深觉这样犹豫不定太不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