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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他点头,与我并肩缓步前行。

  登上三楼,打开门,冬日的温暖阳光照耀在两人身上,他抬手遮住了眼睛。

  「没事吧?」

  「嗯,光有点刺。」他嘴里这样说,鼻子却不停地嗅闻着干燥清新的空气,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如果带他出来就可以看到那么好的表情,那么我不不,就算如此,我还是无法放手。

  与他携手站在阳光下,从来不以为能够成真的事,竟然如此顺理成章地在眼前发生。我向来不怎么信仰神灵,每年郊庙祭祀,都不过是虚应故事而已,现在却开始相信有谁在暗中襄助,让我只不过花了一些时间,就将不可能的愿望慢慢化作现实。

  如果真有神明在上,我愿意用手中所有的东西,向换这一刻长长久久。

  「不走吗?」

  从虔诚祈愿中睁开眼,看到他惊愕的脸。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抹了抹眼眶,想不到手中竟然湿湿一片,急忙道:「没事,太阳看久了眼睛痛。」

  「好像你才是很久没有出来一样。」他忍俊不禁。

  我半开玩笑地道:「我眼中的这世间,阴云密布许多年,不曾见过阳光了。」

  他眼神一黯,笨拙地扯开话题:「在外面,也可以自称『我』吗?」

  我着迷于他的些微无措,再次火上加油:「与旁人说话时,自然不会。」

  他带些恼怒地瞧我,口气生硬地道:「那,你我之间又该如何称呼?」

  「你这眼神我可有些受不住,要不咱们先回去?」楼下有人,薛范随时会带人上来巡视,我双臂撑在栏杆上,用露骨的眼神扫过他全身。

  他自然听得懂,愤愤地道:「陛下,您能不能正经些?」

  「你都称我陛下了,不为难的话,有人时就这么叫好了。私下里……」我沉吟,之前只想到不能让宫中旧人认出他的脸,倒是没想过称呼这一节。会唤我「二郎」的人,天底下屈指可数,自然不能用,「安弟如何?」

  他白我一眼。「你不觉得像酒楼跑堂?」

  我觉得纠缠于此实在有些无聊,甩甩手道:「那就不要称呼来称呼去了,私底下我俩也说不了几句话。」做那档子事时,他那张嘴里只能喊出破碎的呻吟而已,想这么多做什么?

  他气急,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好反驳,被笑咪咪的我拉着下楼。

  宫中到处都是看见我就慌忙下跪问安的人群,我早习惯了,一律视而不见地越过。

  他一开始沉默地跟在我身後,到後来烦不胜烦,道:「就没有避开人群的小路之类?」

  我站定回身睨他。「这不就是你推崇的帝王威仪?」

  「那是你的威仪,与我不相干。」眼看不远处又有一堆人跪在前方回廊尽头,他不耐地啧了声。

  「要不下诏,日後公众各色人等见你如见朕,行礼如仪?」

  他眯着眼。「你要怎样宣布我的身分?」

  「自然是采自民间的绝色名花。」

  他啐了口,道:「说什么混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