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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为何会有此一说,我当下不觉稍有愠意,正是欲要下车斥他一番,不想刚探身车撵外,抬眼一见远处山道上,客栈外酒旗迎风,原来正是当初,我与贞儿初遇,那一所如归客栈。。。

  我一见此百感交集,不觉神游天外,好半晌直至锦鲤近前恭请,方才回过神来,我一时下得车撵,不由朝锦鲤吩咐道,“锦卿,你去将这客栈包下,店家和宿客的损失,百倍补偿,今夜朕想陪陪贞儿,在这里住一晚。”

  言出,锦鲤颔首领命,日暮后,我随他踏进如归客栈,只见大堂空空如也,那店家见得我衣冠锦绣,身侧又有数名亲兵相随,不由得面露惶惑,连声招呼也不敢轻言,而我见此茫然忆起当初,十年前,应该也是这圆胖店家,一脸难色对锦鲤说小店客满,彼时尚不及锦鲤发难,贞儿已然抢先,真可笑那时,我还当她是个富贵人家的任性少年。。。

  往事历历在目,我想来不知是笑是哭,此际回神,不觉只朝那店家微笑道,“掌柜的,莫害怕,十年前我原也在你店中投宿过,还记不记得那时候,天禄公主招亲,来了好多羽族的达官贵人?”

  我言出,店家依旧惶惑,片刻他急急点头道,“小的记得,当然记得,原来您是羽族的大贵人,小的眼拙,没认出您来,您随我这边,上房。”

  这店家反应的快,方才还一副无措之态,一转眼已恢复商人明,此际他殷勤上前,欲引我前往上房,未料我身侧亲兵一听他错认我为羽族客人,立时却喝道,“大胆!”

  而店家一见兵刃寒光,当下面色煞白,他好容易挤出的笑容僵在面上,当下连声告饶道,“小的大胆,小的胡说,客官您自己请。”

  事实上,当初这店家并未见过我真容,今时又怎会真认识我,想来这十年物是人非,愈追寻过往,愈是伤感。。。

  我念此轻叹,并未理会大堂内众人面色各异,一时信步直往楼上,而锦鲤于我身侧默默跟随,我则沿那连廊一路往前,不觉屡屡回身问他道,“锦卿,你说,当初如歌是不是住这间?,哦,也许他该住在这里,朕还记得,贞儿一定是住这间。。。”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没崩溃是个奇迹,锦鲤心疼了,心疼的厉害啊。。。

  禽兽长已经准备好了,咆哮==

  祭奠

  客栈一宿,似梦似醒,而锦鲤坚持守于我身侧,一夜未眠,我但觉梦中繁杂,往事似近还远,如歌也好,贞儿也罢,一切缘起皆因我起,一切缘灭我在责难逃,或许龙溯龙涟说的对,这一切俱是我的错,我罪大恶极。。。

  翌日晨时,昏沉中锦鲤唤我起身,山道上告别如归客栈,一路往西,而此处临近莽原,行程愈快,日落时巍峨城池余晖尽染,已然眼前。

  此际我等车马一行停于惠峪门前,我族先行官早早等候一侧,回禀只道莽原城内一片缟素,灵兽长以未嫁公主之礼为定域王妃发丧,已然明指我水族皇室不义,有亏于前,而灵兽族朝内更是群情激愤,哀声四起,只怕我此行未入惠峪门,早已是举步维艰。

  日暮苍凉,频添哀色,惠峪门上灵兽族官员满面寒霜,少时城门开启,当初随麒麟送嫁泱都的云阁大学士驺虞前来引路,且道这驺虞本是面善,今时他见我踏下车撵,略微一愣,再一见我手中玉匣淡淡微光,当下跪伏于地,失声痛哭道,“公主,当初是驺虞送你出嫁,今天,还是驺虞来,还是驺虞来接你回家。。。”

  他言出泣涕不止,四围众人无不悲伤,而我见此忙欲扶他起身,奈何心下有愧,山风中为满城凄色所感,几至落下泪来,正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