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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然,想来锦鲤身为人臣,有些事本不该多话,一念此我茫然笑笑,摆手示意他无须答话,只自顾自叹道,“锦卿,其实贞儿离世,就算如今朕以皇后之礼为她发丧,又亲自将她遗骨送回莽原,只怕灵兽长还是要忌恨朕一辈子,今时境地,水族与灵兽族,战祸一触即发。。。”

  此一叹烦愁,话音方落,锦鲤却忽而一步至我身前,他满面忧急,竟高声朝我道,“陛下,你明知如此,为何还要亲去莽原?既然灵兽长早晚都要寻衅发难,你就让微臣送回定域王妃遗骨,就算我水族有亏于灵兽族,那又如何?”

  锦鲤言出忧急,他大约怕我身至莽原,麒麟会对我不利,其实真要说来,麒麟欲对我不利,并不可惧,可惧的是灵兽长借机发兵,强逼壅涉关,当然,话又说回来,如今我已与丹凤结盟,按理说以灵兽长思虑深远,他大约不敢擅动,但有一点,前时水羽相争,羽族与我族俱是兵力大损,又兼羽族与灵兽族边界丛莽瘴气,天然阻隔,此际若要叫丹凤分兵助我,未有些强人所难,而我族兵士方历大战,不及喘息,若再与灵兽族相争,兵祸连连,实为中下之策。。。

  思至此,回神见得锦鲤正直直看我,急待回答,而我听得他方才一番慷慨陈词,未稍有偏激,不觉只摇首笑道,“锦卿莫忘了,水族与灵兽族历代交好,原本也有盟约在先,早年间朕之先祖曾会盟莽原,同样在神灵面前指天盟誓,泱都莽原永为惠邻,互不进犯,今时朕不能因为与羽帝结盟,便置灵兽族不顾,万事朕俱不想有亏他人,亦不想落人口实,锦卿你可明白?”

  言出,锦鲤似懂非懂,而我见此只得又提点他道,“锦卿,你曾说过,我族与灵兽族相争,不比与羽族相争,朝内必定阻力重重,因此,朕更不能理亏于前,若此一事我水族能够礼数周全,灵兽长便无机可乘,若日后,莽原实在要挑衅发难,那情况自会大不相同,且不提我族与羽族能略得喘息,更重要朕师出有名,到时候不妨以五灵之首的名义号令四族联合征讨,就算幽魔族与有翼族坐山观望,朕只要得羽帝相助,灵兽长必输无疑。”

  至此,锦鲤应是明了,奈何他依旧紧锁眉头,却又朝我道,“可是,陛下,你去莽原实在太过凶险,灵兽长曾囚困于你,万一此次他剑走偏锋,一心只想对你不利,若是陛下你有什么闪失,这叫微臣,又叫我水族怎么办啊?”

  锦鲤忧色满面,说到急处差点又要落泪,而我见此好生无奈,一时只不悦道,“锦卿,你当朕是意气用事,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么?朕既决意亲临莽原,那自然会有十分的把握安全脱身,锦卿你放心!”

  我话音落,又怕这厮还要纠缠,不由得一挥袖径往前行,而锦鲤疾步赶上,难得并未再有废话,此际一路行去,离莽原愈近,好半晌我复登车撵,撩开帘幕后再一见天禄角静静安于匣内,不由得满腹怀伤,我一时将那玉匣环于胸口,良久良久。。。

  其实,我之所以执意亲自送回天禄公主遗骨,说什么俱是次要,其实,我只是想亲自送送贞儿,这最后一程。。。

  山道险阻,日色渐昏,一时间车马渐行渐缓,而我正是闭目凝思时,不想锦鲤又忽至车撵之外,他依旧问的小心,轻声只道,“陛下,天色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停下歇息一宿?”

  此际锦鲤话音落,我好一阵纳闷,却道此行行程我但凭他一人做主,从未多加过问,实不知为何,今时这厮怎又会突然这般小心起来,却来问我这等琐事?

  我一时略略应下,不想他还未曾结束,竟又来问我道,“陛下,那微臣前去投宿,你要不要下车看看?”

  投宿?只道这数日来我等一行山野赶路,为不招人耳目,从未兴起投宿之念,实不知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