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顿时朝裴恒福了福,也跟上了。

  站在原地的裴恒怔了怔,旋即他看了看厢房里,有些好笑的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你就嘴硬吧哥。”

  *

  众人都走后,阮菱偷偷睁开眼,她坐了起来,又侧耳听了听,确定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后,她掀开丝衾,缓缓的下了床。

  脚踝处的疼痛仍牵动着她的眉头,她咬着牙,弯身穿好了鞋子。

  她不能待在这儿,也不能等晚些时候东宫的人来送她回沈府。

  今天只是一个意外,她不会再见裴澜,再重蹈覆辙。那样钻心的疼痛,有过一次,便够了。

  阮菱扶着屋里的桌椅,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下午,日头不那么大,空气中的风夹杂着一丝水润。阮菱抬头看了看天,凭借着东京城这些年来的气候,她知道,一会儿便要落雨了。

  清音还守在回廊外,姑娘已经去了快两个时辰了。她有心去找,可猎场这么大,她怕走丢了姑娘回来找不见她,索性站在原地死等。

  “清音!”

  不远处传到一道女子淡淡的呼唤,清音一激灵,却见自家姑娘扶着影壁自东边缓缓走着,她顿时飞快走了上去。

  见她瘸着脚,清音惊呼一声:“姑娘,你这是怎么弄的呀,该疼死了!”

  阮菱虚弱笑笑:“已经热敷过了,没事了。”

  清音搀着她,满眼自责,语气有些哽咽:“都怪奴婢,没看好你。”

  “傻姑娘,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咱们回家吧。”阮菱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

  与成渝见了一面,彼此都感觉良好,他没有嫌弃如今的阮家,想必婚事也必定会顺利,那么到时候她便可堂而皇之的求夫君帮助她母亲了。

  此行也不算一无所获。

  那厢清音却瘪了瘪唇,心里拧成一团麻。她小心扶着阮菱一点点走着,不一会儿,似是想到什么,她又弯唇笑了笑:“姑娘,是成大人照顾得您么?”

  清音有心调节气氛,可不想正戳进阮菱的心窝子里。

  她胸腔一涩,瞬息疼了疼,抿唇道:“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清音顿时缄了口。看姑娘的神色,想必应该很厌恶那个人。

  两人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宫门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乌云密布,雷潮翻涌,风一下子就凉了下来。

  马上就要落雨了。

  清音的目光在各色马车中扫着,黑色的,青色的,家家户户的都有仆人值守。可那么多辆马车里,她却始终没发现沈家的马车。

  马车呢?怎么就不见了呢!这宫门还没关,也没到宵禁,马车怎么就没了呢?!

  阮菱目光也扫了一圈,越看越心惊,待到最后那点心惊渐渐演变成心凉。

  她嘲讽笑笑,姨母当真是厌恶她到了极点,连辆马车都不肯给她们留下。

  大业宫离沈府好几条街巷,不说此刻下着泼天暴雨,便是晴朗时节,她们两个女子便是走到天黑也走不回去。

  好啊!好!

  一盏茶的功夫,宫门前的马车已所剩不多了。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