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   他瞥了眼那抹玉色后迅速收了眼,以拳抵着唇,不自然咳嗽两声。

  裴澜攥着巾帕在水里沥了沥,又拿起拧干,做好这些后他抬头,淡漠的眼停了一瞬便转到别处:“有事?”

  裴恒坐在他方才坐过的小椅上,看了眼软榻方向,眼底渐渐浮现笑意:“我得看看,能让你说谎的姑娘,是何方神圣?”

  裴澜也不介意,挑眉道:“看完了?”

  裴恒点点头,就太子这幅不冷不淡的性子,也就自己这么多年能受着。

  裴澜不再管他,别过眼,转头拎过阮菱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动作不算轻,疼的阮菱蹙紧了眉:“殿下,疼。”

  裴澜抬眸看她,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眼圈红红的,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兔子。

  他心底嗤笑了声,现在怕了,躲着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能崴脚。

  大掌动作未停,可若细细看,动作确实轻柔了不少。

  他细细的擦拭着肿起的部位,随后整块覆了上去。冰水浸润过的凉意让阮菱的疼痛稍稍缓解些,弯弯的柳叶眉也渐渐舒展开来。

  “啧。”裴恒咂咂嘴。

  “瞧瞧,如今我们大楚的太子澜也会伺候人了。”裴恒瞧着二郎腿,眯眼笑着调侃道。

  阮菱咬唇,身子朝里头挪了挪,垂下来的帷幔刚好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裴恒灼灼的视线。

  裴恒,当今陛下的五皇子,十五岁封为恒王,随太子出征北关,回来后就变了个性子,孟浪,风流,夜夜流连于广云坊,烟雀楼那样的勾栏瓦舍之地。偏偏他自幼养在先皇后身边,地位尊贵,又有军功傍身,无人敢非议什么。

  外人只当东京城里又多了个风流王爷,可活了两世的阮菱知道,他只是求一人不得,便用万人来麻痹自己罢了。

  裴澜见阮菱发呆,只当她是心里害怕,眼色不免柔和了下来,随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睡吧。晚些我差人送你回沈府。”

  阮菱抗拒他的触碰,下意识偏过脸,可眼下在他手中,又不敢太明显。她唇张了张,终是没把那道拒绝说出来。

  小姑娘乖巧的重新躺了回去,翻了翻身,背对侧卧着。

  裴澜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拿着巾帕站起身,食指点了点梨花木桌面:“出来。”

  裴恒心领神会,撇了撇嘴,这是不让他打扰小姑娘睡觉呢。

  裴时衍,你就这么护食?

  第8章 送  小姑娘被欺负了

  出门后,裴澜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突然冲裴恒道:“去告诉成恩伯府,若不想让他唯一的儿子外放做官,就退了与阮家的婚事。”

  裴恒与他自由一起长大,他心里想什么,自然能猜到几分。可是,裴恒仍然想从太子口中听到些什么。

  比如,心悦于哪家姑娘?

  裴恒装傻,遂问:“为什么?成恩伯升任大理寺少卿后,虽不算拔尖,却也算勤恳,循规蹈矩,不曾犯下什么大错。”

  裴澜偏头看他,清冷的眼深了深,蓦地勾唇道:“五弟,你若是想从孤口中听出什么,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说完后,裴澜径直朝外走了。

  纮玉和小顾将军见自家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