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最痛是别离
了北宮,這處的侍僕也少了,曾經繁盛一時的地方,也不過落得被人遺忘的下場。

  秋日顯涼薄,處處是蕭條。

  蓮池,她一連來了好幾日,這一天,終於看見了花允銘。

  他站在廊道裡,手裡握著方絹子,左手捏了一搓食,灑進池水。

  魚兒從石頭縫裡遊出來,爭搶恐慌的搶著。

  她看了一會,才走上前去。

  “奴婢參見旻王。”她屈膝行禮。

  他扭頭,只用餘光看了她一眼,繼續喂著魚。

  她沒說什麼,站在一旁。

  花允銘若有似無的歎了聲,轉過手臂,將手中食餌遞在她跟前。

  她垂眼看看,抓起少許灑在池裡,魚兒追逐至她身下,口兒張張合合的吃著。

  “你找我?”他說著,嗓音沉沉的,然後將手絹裡的最後一些細碎一併倒下。

  魚兒躍起,水花四濺。

  “……嗯。”她朝池裡拍了拍手,再從懷裡掏出毽子遞出,笑道,“給。”

  他盯著那毽子看了許久,久得她尷尬得想回手,他才拿了過去,“給我?”

  她點點頭。

  花允銘像是笑了聲,“不要了?”

  她搖搖頭,“不是不要,是送你。”

  “嗯。”他將它夾在腰帶,“還有別的什麼事嗎?”

  “唔……”她抿唇,覺得花允銘很是冷淡,讓她有些接不下話來。

  “沒有便回去罷。”他說著,從袖里拉出另一條手帕,將油污的絹兒包著。

  “我只是……”她微微低頭,覺得自己做了多餘的事情,“覺得你那時候很高興……希望你……以後也能高興些……”

  他忽然一聲嗤笑。

  她抬頭看他,心裡有些不明所以的痛。

  花允銘將手帕塞入懷裡,笑得諷刺,“恭喜。”說完,與她擦身走過,離開原地。

  她恍惚地眨了眨眼,回過身,見花允銘背影遠去。

  心頭又是一痛,她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抑或是……做錯了什麼……

  直到幾天過後,她才從佟欣口中得知,韓國與冀國開仗了。

  而蓮國的半壁疆土都被夾在其中。

  花允銘又再帶兵出戰了,力保禍不殃及,以求安定民心。

  她覺得痛心不已,原來最難的,並不止和一段難以磨滅的往事道別,而是和這段往日好好的道別。

  這一天,出去了十幾日的衛襲終於回來了,她提著裙垮,小跑著上前迎去。

  衛襲一把將她抱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傾,我們明日一早便離開。”

  她心頭一震,抬起頭來,只見他疲憊的俊容寫滿了擔憂。

  “……是怎麼了嗎?”她輕聲問道。

  他幽幽看她,撫著她的臉頰,努力再努力地揚起一抹笑容,“聽話就對了。”

  這時,忽然想起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