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你在哪落脚儿了。找到他了吧。”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刘雯翠说。转身对车伕说:“我不去了。告诉督军,我身子不舒服。”

  “这……”车伕很为难。

  “老娘不能自己做主吗?”刘雯翠沉下脸,把钱塞给车伕。

  车伕赶着空车走了。

  刘雯翠见宋戥芳凝眸华贵的马车,玩世不恭地说:“姐姐,你大概猜出妹子在哪儿落脚了吧?”

  “他做了督军?”她很困惑。

  “差不多吧。”刘雯翠揽过跑回来,举着糖堆儿的宋福贵,说,“回家吧。”

  “我的家可不是督军府呢。”宋戥芳打趣地说着,拉起刘雯翠的手就走。

  “姐姐,你到这边来。”刘雯翠说着,先站到朝阳处,笑得使人莫名其妙。

  “晒太阳,你还不嫌热啊!”她走过去。

  “姐姐,咱都是‘黄围子’里出来的,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你品品妹子的首饰,估个价。”

  祖母绿戒指、翡翠色玉镯、j血石坠儿项链,除去金耳环和金发簪,无一不是假的;宋戥芳膛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来到长禄里,刘雯翠盘膝炕上,笑着说:“姐姐的日子过得清苦,倒算上是有福的人了。没嫁个主儿么?”她吸着烟,手指甲染着蔻丹。

  “我的性儿你还不知道?尼姑命。两人不如一人好。我和福贵过得挺好的。姐姐奔四十的人了,清茶淡饭也惯了,只盼福贵成了家,心就踏实了。贵儿,给妈纫针。”宋戥芳把针线递给坐在木凳上的儿子。

  “姐姐,这些年……我的心早麻木,铁了、硬了……”刘雯翠哽咽着,强忍住泪水,“别骂我,我命苦啊!”

  宋戥芳望了她一眼,对托腮望着陌生客人的宋福贵说:“贵儿,你到王掌柜那买点熟菜,再买一斤烧饼,会吗?”

  宋福贵点着头,把大拇指噙在嘴里,接过母亲递给的篮子。

  “再打一斤酒吧。”刘雯翠把两块钱放进篮子里,摩挲着他后脑垂着的小辫,慈爱地说,“剩下的钱你存着,买糖堆儿吃。

  过两天,有个小妹妹来,和你作伴“,又对宋戥芳说,”我记得福贵小时候,脸上没有黑记。“”谁知道。这孩子傻得厉害,不识数。“

  宋福贵刚走,刘雯翠再也忍不住,扑到宋戥芳胸前痛哭起来,叙说几年的经历。

  刘雯翠历尽艰辛,终于在保定府找到已成了商贩的小军官蓝田耕,做了偏房。刘雯翠妖娆无比,蓝图耕每日像喝了迷魂汤,醉卧巫山。他是招赘的,原配长得丑而且心胸狭窄,不久便被气死了。蓝田耕嗜赌,有个开妓院的王楼和他交好。女人好比一块糖,在男子嘴里终有含化的时候。蓝田耕“赌‘字后面又添个”嫖“宇,常眠柳巷、夜不归宿。刘雯翠劝夫竟遭拳头。一年过后,吃喝嫖赌抽”五子登科“、”五毒俱全“了。本来不大的小药铺终于倒闭。被鸦片这条毒蛇吸尽骨髓的蓝田耕成了弱不禁风的纸人儿。一天傍晚,刘雯翠竟被夫骗喝下春酒,躺在床上,娇态百生、春心荡漾,一双醉眼像被粘住,喃喃地唤着丈夫的名字。黑暗中,她只觉得有人解自己的衣裤,索性把那人赤条条的身子抱住,如痴般地轻唤丈夫的r名……

  犹醉半醒时,她依稀听到窗外有男人的“嗤”笑声。接着便是不堪入耳的y言秽语。她终于辨听出那是常来家中,并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