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春卷
之间,余媒婆心生一计:“他家小姑死去,事情固然无成,我看这小娘子,颇有几分姿色,也是海天的对手,只不知小娘子肯与不肯待我先用话试她一试。”注意已定,才待开言,那少妇人说:“天不早了,咱们睡罢”余媒婆假意道:“我最怕独眠,独自一人躺在被窝中,冷冷清清,翻过来,转过去,睡也睡不着。”那妇人道:“确是如此,独自一人实在难以入眠。”

  余媒婆一听大喜,又骗她道:“大娘子你不知法。我那年轻时,乍没了丈夫,曾几夜睡不着,后来我买了个妙物,想到丈夫之时,拿出来用用,也还如意,便睡着了。”那少妇听得此言,脸上红了一阵,说道:“那样东西,我们如何能买”余媒婆道:“大娘子若不嫌弃,待我与你买一个来。”

  那妇人听了大喜,便道:“你就与奴代买一个,但不知得多少银两”余媒婆说:“这样东西,不得一样,有长有短,有大有小,不知小娘子用那一等”妇人听到此处,笑道:“这却叫我没法说了。”余媒婆说:“怎的没法我将那卖儿叫到家来,小娘子试着买,也买个如意。”妇人道:“这样也好,只有些难为情。”说罢,二人脱衣,各自睡去。

  次日,余媒婆起床,便要回家,那妇人嘱道:“妈妈不可叫那人来早了。青天白日,若被老太太看了去,只是不好,不如晚间来为妙。”余媒婆应了,遂回家而去。

  余媒婆出了那家大门,兴致勃勃,一溜烟来到海天家门前,亦未进府,只让仆人将海天请了出来,来到自个家里。

  海天急急问道:“事儿办得如何”余媒婆笑道:“恐有八成指望。”遂将昨夜之事,告之于海天,把怎样与妇人说话,怎样一言语挑动其春心,惟妙惟肖说了个痛快。

  方海天听言,当下大喜,遂赞道:“余妈妈,你真能办事”遂赏了她几两碎银,余媒婆谢道:“又费官人清心了。”海天告辞而去,又问道:“晚上可否带我同去。”余媒婆道:“自然。”有诗为证:

  倚门巧笑招蜂蝶,儿郎痴痴只欲得。

  但值如意他家歇,死死活活实难舍。

  第三回玉娘买春郎逞兴

  诗曰:

  颓山侧并余成癣,云而花风君得盟。

  唯有吾师传至醉,北窗喜抱美人声。

  话说海天听得余媒婆之言,甚是欢喜,告辞回家而去。

  想这妇人,原是高迪人氏,名唤玉娘,年刚十五即已嫁至镇江黄家。新婚不久,夫婿即因生计外出经商。不曾想这一去就是五年,且杳无音讯,亦不知生死如何,可怜如此一位美娇娘,竟夜夜独守空房五载之久,其中酸楚寂寞,不提也罢。

  这玉娘生的天生丽质,娇媚无比,蜂腰削背,鸭蛋脸颊,乌油头发,鼻子高挺,两边腮上各生一酒窝,谁见了,也顿生怜爱之心。

  且说海天告辞余媒婆,回至家中,走进来,走出去,只觉得天长,恨不能金鸟早归西山去,玉兔速从东海升。

  盼望多时,方见余媒婆走来。海天喜上眉梢,急道:“咱们快去罢”余媒婆道:“天还早哩宜吃杯酒,再去不迟。”海天吩咐秋月快提壶酒来。秋月听说,哪敢怠慢,遂提了一壶热酒,几样小菜,送到上房。你看他两个,你一盅,我一盅,不一刻,把酒菜吃个精光。

  此时,天色已黑,余媒婆道:“咱去罢”乃同海天出了大门,直奔黄家而来。

  片刻,二人便至黄家门口,余媒婆道:“公子,你且在此相等,待我进去探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