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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翎娘对阿城道:“你来抓我。”

  阿城便去捉翎娘手臂。翎娘手腕一翻,“匕首”便抹过阿城小臂。胳膊肘一拧,“匕首”又抹过阿城肋下。

  范大先生瞳孔微缩。

  许多读书人都略通岐黄之术,对人体有一定的了解。范大先生甚至可以医治些常见病症。那两下落在他眼中,已经可以想象出阿城鲜血汩汩涌出的样子。

  阿城道:“不过两刀,有那么厉害?”他不是没挨过刀,有些不能信。

  翎娘学问比他好,也读过医书,不用范大先生开口,她便已给他解释:“不在几刀,在挨刀的位置。”她拿着小木棒,轻轻戳了阿城身上几处位置:“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主血管。这里我划你一刀,你就流点血,不会怎样。但这里,我划你一刀,你流的就不是一点血。”

  “爹,怎么样?”她问。

  范大先生颔首:“好好学。”

  翎娘点头。她现在非常期盼能有一柄真正的匕首。她曾经有过一柄巴掌长的小刀,是离家前父亲给她的。那些男人来拉她的时候,她拔出了小刀,却被男人捉住手腕劈手夺了去。

  终是受辱。

  她想,倘若那时她便掌握了这技巧,反手一刀,便能抹开那男人的主静脉,令他鲜血喷涌,便一时不死,亦能给她反攻或者逃生的机会。

  她自小聪慧,小小年纪便已经读书破卷,学问比大她好几岁的阿城还好。

  离了家才知道,盛世的文章,乱世的武功。

  这世道,拿刀的人,比拿书的人强。

  队伍行了了两日,七刀脸上青肿渐消,渐渐重现男孩子眉清目秀的模样。

  那日中午烧饭,他勤快的帮着捡了许多细柴,正帮着添柴,有个女人忽然拔刀就冲他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