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牢骚
么而感到遗憾。“我以前大伯说,江湖多恩怨,谁没几个仇家。所以其实,爹和大哥想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我大伯真的……”她不敢将这句话说完,“到时,若往日仇家寻上门,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就连避,都不知该避到哪里去。”

  宋飞鹞问:“你大伯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我爹不让我见他。”她唉声叹气,好端端一个花样年华的大姑娘,整个人却连点儿生气儿都没有,就跟一枚枯败的叶子般垂头耷脑的。

  “没有我大伯,沈家就是一盘散沙。我真怕林长风再找来……”她说。她是真的担忧,半是为自己,半是为家里。

  柳怀音突然想起王家村那个名叫招娣的女孩子。虽然与她素未谋面,但听着沈兰霜的诉苦,不知不觉地,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王招娣,就长了沈兰霜的样子。他满心同情怜悯,然而爱莫能助,毕竟他正在被追杀,自身都难保。

  “那个禽兽被收拾过,或许会老实点呢。”所以他脱口而出,意欲安慰。

  “不会的,”沈兰霜摇摇头,“我知道,他不会死心的。”

  宋飞鹞道:“那你就打,打得他服了,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沈兰霜苦笑着又摇摇头:“宋姑娘说笑了,我根本不是他对手,一招就能被他拿下。”

  “你伯父是用剑高手,你以前不跟他请教的么?”

  “我有过,可是……”她低头揪着衣角,“我是女孩子,伯父说了,女孩子只要嫁了人,丈夫自会保护我。……”

  “你大伯是为你好,可是好得不得法,”宋飞鹞驳斥道,“任何人都该靠自己,女孩子也一样。没有人天生就该是弱者,若是如此,就更不该安于弱者的现状!”

  遂一指柳怀音:“你,陪她练练手,让我看看。”

  “我?!”柳怀音指着自己的鼻子,有点不敢相信。

  “废话,”她坐到一棵老树旁,解下腰上的酒葫芦,“不然你老带着把剑是干什么的?别告诉我是用来赶蚊子的。”

  柳怀音捂住了腰间的佩剑,试图找些借口:“可是我……武功低微……”

  “我知道啊,”宋飞鹞作了个“请”的姿势,“练练,让我看看你有多差。”

  “……”

  这话着实戳痛了男子汉的尊严!

  于是他挺起腰,向沈兰霜一拱手:“沈姑娘,那便得罪了!”

  但他俩毕竟都是名门之后,柳怀音施礼后,轮到沈兰霜作揖,客套叠着客套,你脸红完我脸红,各自不好意思,就是迟迟不出剑。

  “还不快打!”

  宋飞鹞等得不耐烦,一声令下,柳怀音率先出招。

  “烟云拂柳!”

  他喊罢,剑式如招名,果然秀气含蓄。

  “平涛靖江潮!”

  沈兰霜不甘示弱,挽起一个剑花,拉开架势,接招接得绵软无力。

  如此,他俩你来我往,倒也打个难分伯仲。直到沈兰霜一时失察,被柳怀音的剑指住去路。

  “啊哈,承让,我赢了!”小伙子很兴奋,看来他难得赢一次,可把他高兴坏了。

  “五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