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为何这样】02去凡间(五)
哪儿梗着一截红红的脖子喊:“狗奴才,放开本公主。”

  魂进黄泉路,谢必安以为不会出什么岔子了,黄泉路还没走过半,结果她陡地飞起一脚,把押送她的鬼差狠狠一踹,踹倒在地,然后掇转脚步跑了,跑出黄泉路,跑出土地庙,魂归肉体。

  简单点说就是还魂了,小姑娘求生还挺强,现在想起这些事儿也是一件大快之事。

  阿箩当初问他姜灵秀小姑娘可否能还魂,他不是不回答,而是答不上来,她都还魂了,或许姜灵秀也会还魂。

  正如他所想,姜灵秀确实还了魂,肉体虽已执薪,还魂后却不夺舍,而是借藕重生,更名为姜豆娥,仍然是姜员外之女。

  上面的事情阿箩不会记得,出了黄泉路那刻,前先发生的事儿皆忘的一干二净,她在纠结,皱着眉头问:“那七爷觉得阿箩要不要知道呢?”

  “没必要。”谢必安第一次在阿箩面前叹气,“七爷觉得阿箩就这般挺好。”

  “七爷这般说的话,那阿箩就不要知道了。”阿箩眉头一平,边飘边翻动包裹,翻出那方织锦香帕,包在里头的玉佩还在,没有一丁点破损。

  阿箩追上谢必安,遮他前方的路:“七爷,您的哭丧棒拿出来一下。”

  “为何?欠打了?”谢必安待搭不理地绕过阿箩继续走。

  他腿长,走起路和踩滑轮似的,抹眼就到了几尺之外,阿箩撇撇嘴,说:“那七爷把一只手伸出来。”

  谢必安迟疑了一会,袖下的手才有动作:“到底是干什么?”说完,手心里多了一件东西,拢眼一看,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

  交出了玉佩,阿箩心情倏尔变得很美,道:“送给七爷,其实阿箩吵着来拿东西,是为了给七爷拿礼物。”

  托在掌心里的玉佩慢慢发热,谢必安指尖似凝了冰,指骨受冻而不能屈伸,他蜷起五指的时候,指上的关节发出脆响。

  “拿七爷的钱,给七爷买礼物?”谢必安袖好玉佩,扫搭阿箩一眼,笑说,“就这般,你还觉得十分骄傲了?”

  阿箩佯装耳聋,将小包裹装进大包裹里,一齐背在肩上,然后“嗖”地一下飘到十里之外。

  低低弯着腰儿又肩负包裹,从背后看,阿箩像一位虚心的偷儿,谢必安不急着去追,提高了声音,说:“阿箩,你可是忘了一件事情,你家七爷的生辰,将到。”

  阿箩的心咯噔漏跳了几拍,七爷的生辰就在中元日之后,她忘了,全然忘了,怕七爷追究,她赶快捂着耳朵,自然地哼出一首曲子:

  几瓣桂花掉落,贪眠阿箩醒咯。

  揉揉眼,揉揉眼,春日将来咯。

  轻风冉冉桂树动,花香透,且吹愁。

  雀鸟凝枝头,翻只蚂蚱逗,春泥袖里,阿箩不知愁。

  远方山色秀,原还颠倒在梦中,匆匆来,匆匆去,咿咿呀呀哟。

  ……

  这曲子熟耳,谢必安回想了一忽儿,记起是阿箩生前唱的一首曲子。

  瞧她虚心的样儿,和小时候那泼辣的性子截然不同,谢必安看笑了,扫开喉咙,偷偷哼几声学准她的调子,也唱:

  春日到,桂花笑,豆绿蚂蚱翻翻跳。

  阿箩阿箩慢慢飘,氽魂的油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