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蒜
室友慢吞吞地蹲了下去。

  陈希:???

  这是干嘛?赤身裸体孤星泪?

  趁她不备,室友突然出手,抱着她的腿,一把把她扛了起来。

  老城区的房子普遍偏矮,房东为了藏水管,特地做了吊顶。陈希正绷着身子全力对瞪,冷不防突然升高,头顶直冲天花板,发出好大一声“咚”。

  石灰板似乎震得掉了些灰。

  “林月我操你妈!”她捂着头顶龇牙咧嘴。

  室友稳如泰山,举着她转身就走。

  她当即一扑,险险避开厨房的门框,保住了后脑勺。

  头顶的震荡还没散去,她就被扔到了沙发上。室友以大卫的姿势站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手机,在屏幕上点点划划。

  不一会儿,电吉他的声音就回荡起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

  陈希一口气没上来,颤巍巍地指着室友,“我……我操你妈……”

  林月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妈很漂亮,你随意。”

  摇滚的歌声在客厅里回荡。

  ……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

  “我日你了个鸡巴卵泡大乱斗!”陈希气得乡音都出来了。

  林月转身进了厨房,拎了一瓶酒出来,拔掉瓶塞递给她。

  陈希对瓶灌了两口,冰得浑身哆嗦,口音转了回来,“我操你大爷!”

  “好的。”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请便。”

  “我操你妈论文!”

  “对,操它妈。”林月附和着在沙发旁蹲下。

  “答辩委员会滚开!!外审就是狗屎!!”

  “没错都是狗屎。”

  陈希咕嘟咕嘟灌酒,越骂越兴奋。

  “操你妈的制度政策决策过程!”

  “操你妈的财政入投资风险powersharing!”

  “自组织才是真理!”

  “老子就要做个极左!”

  “无政府主义万岁!”

  ……

  红酒很快下去了一半。

  《国际歌》已经停了。

  陈希打了个嗝,抖着手放下酒瓶,喘着粗气道:“多谢。”

  “客气。”林月托着下巴看她,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就是呼吸里都是酒的味道。

  “现在几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