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卫子卿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他们全家,都搬走了,搬得干干净净。我想,这个王春生,一定知道些什麽。

  卫子璇从来没有这麽慌这麽怕过。他害怕将来的某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他,月娘,死了。

  只是这麽一个念头闪过,就已让他毛骨悚然。

  大哥,大哥,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人,到处去探听。京城附近这几处府县,有没有....凶案。如果没有,月儿,她就没事,是不是

  卫子卿拍拍他肩膀说道:放心,我已想到这一点。你别慌,咱们都别慌。月儿不会,她不会那麽容易就...绝不会的。今天起,做好你的二少。娘那边,我会想办法让她心软。我会跟她说,好歹月儿服侍我一场,纵使不要她,也不能那样对她。前提是,你我都得让娘放心,知道麽。

  卫子璇清楚地感觉到,大哥的手在轻颤。他明明比自己更紧张,可为了安慰他,他在强作镇定。

  月儿,就是那个可以让他们同时病入膏肓的毒药。

  可她,也是他们唯一的解药。

  十几天後,卫子卿兴高采烈地,迎娶了李府小姐李玉臻。

  他的笑容是那麽讨喜,尤其对著父母的时候,更是笑得灿烂开怀。

  好像他一直盼著娶妻,已经盼了多少年似的。

  而卫子璇,则喧闹嬉笑著。一面招呼著满堂的尊朋贵友,一面替大哥挡著酒。

  你们别灌我大哥,他可是新郎官今儿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你们别耽误了他。我来,我替他喝卫子璇抢过大哥手中的酒杯,仰头就喝下去,弄得一身一脸都是酒。

  二少,你也快了吧赶明儿,我们就该来喝你的喜酒了几个世家子弟围著他玩笑著。

  快了快了,这事,统归我娘管。她老人家说让我娶谁,我就娶谁。她老人家让我娶几个,我就娶几个卫子璇放肆地大笑著,戏谑的话引得周围的宾客都很开心。

  就连主座上端坐的卫夫人,此时看著兄弟二人的样子,也觉得放心多了。

  或者,他们不过是少年心,贪玩些罢了。

  不过是个贱婢,他们既然玩也玩了,现在看来,应该也忘得差不多了吧。

  只要他们别真地把心,也丢在那贱婢的身上,闹出些人伦丑事,她就无所谓他们的风流荒唐。

  话说回来,这城里的大家少爷,又有几个不荒唐的呢

  卫子璇和卫子卿偶尔眼光交接,那一瞬间的目光虽然短暂,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娘的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就是他们的成就。

  为了这成就,他们违心地笑多少次,违心地喝多少酒,都是值得的。

  喧闹的喜宴终於结束了。

  送走了所有宾客,卫子卿拖著有些疲惫的步伐,走入了他的新房。

  这里,本该是他和月儿的安乐窝。

  可现在,这里面坐著等他的,是一个那麽陌生而无趣的女人。

  他好累,不仅是身体,不仅是笑僵了的唇角,还有心。

  毫不客气地,他踢开门。借酒装疯地,一把掀掉新娘子头上的喜帕。

  李玉臻惊恐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