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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栅栏的车箱里。他把我锁在车箱里,迎着下山的夕阳,往龙口县城开去。

  这段山路是大水后才修的土路,颠簸得很。我手铐在枷上,抓不住东西,车起步后,就把和从坐位上颠下来。车箱矮,我挣扎着爬起来,直不起腰,只好双手紧紧抓住隔离前后车箱的铁栅栏,枷迫使我只能弯着腰,跪在车箱板上。车虽开得不快,但路面差,车颠得我浑身抖动,脚上锁链与车箱板碰砸哗啦响,我看此时此刻,我已变成了一个真正囚犯。

  经过一个多小时,车上了柏油路,平稳多了。我再也坚持不住了,瘫坐在车板上,靠着车座休息。浑身上下又痛,又麻,又酸,又涨。大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外面变得灯火通明,车总算进了县城。不一会车停在一个小院里,钟先生把车门打开,扶我下了车。他对我说:“这是重生公司。你的办公室在三楼,我先扶你上去。”

  既然到家了,我咬着牙,忍着痛,被钟先生扶着上楼。这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四层楼,院子周围是高大的树木,将小楼掩在树丛中,环境很优雅。钟先生介绍这是一个有钱人后代,一家人到沿海大城市去了,重生公司把它租下来,位置在城郊,交通很方便,离药厂很近,办事也很便利。

  到了三楼将西头,房门上写着“董事长室”。钟先生打开门让我进去,他去拿工具给我开枷。

  我观察一下,这房间有八十多平方,布置很简单,一张巨大办公桌,桌后面是一排书橱,四周靠墙是一排排沙发。里面窗明几净。我突然看见一个穿衣镜放在右手,我急不可待拖脚镣去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到镜子里一看,吓了我一跳。镜子里面是个扛着块板的黄色泥人,只有眼在动,脚镣链磨得雪亮的,一路洒有泥灰的脚印在大红地毯上,从房门口直到镜子边,看看弄脏了地毯,我急忙又退到房门边,等钟先生过来。

  钟先生取来工具,我让他在走廊上开了枷。钟先生告诉我说,办公室通往留给我的卧室,里面有衣服。卧室里有卫生间。在他临走时,我留下龙形枷,我从内心深处对它有种特殊感情,它记录了我人生中一段特殊的日子,那段痛苦又刺激,还给公司带来发展机遇的特殊日子,那段镣铐伴随的难忘日子。

  那天夜里,我在浴室里脱下泥泞的衣裙。但脚腕肿胀,长靴脱不下来。只好把它剪了。从头到脚仔细洗了三遍,才把全身泥土洗净。同时把织锦缎小袄和芙蓉的短裙仔细洗涤干净,烘干折叠好,与洗净龙形枷放在一起收起来。再取出以如意公司带出来治伤护肤药,抹遍伤痕累累全身上床休息。药涂抹好不一会,身上那火辣辣痛感被清凉所取代,在床上很快睡着了,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