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重口,可以阅读(下)
��脐带。

  “止血钳!止血钳!韩旭!”

  我一头懵,也不管为什么拿止血钳了,就奔去治疗车上抓了两把止血钳,递给老师,老师立马夹住婴儿肚子上断掉的脐带,挤出他鼻子里的污血,“你把衣服脱给我!”孩子爸爸立马脱外套,老师把她从地上捡起来包在衣服里,抱着就跑。

  我立马跟上去,“哎?你跟着我干什么啊?”我又一头懵,“你带产妇去产房啊!她胎盘还没有生出来呢!”老师说道。

  我立马掉回头去搀产妇,“你怎么搞的啊!”我问。

  “哎呦!我哪知道这次这么快的,生老大的时候,肚子疼了七八个小时才生下来的!”产妇解释道。

  关于生产,简而言之,记好了,第一胎,一生可能会生一天(从肚子规律性阵痛开始到胎盘分娩结束),第二胎,可能只要几分钟、十几分钟、或者个把小时,所以第二胎的时候,肚子一疼就往医院跑,别把他当头一胎,肚子疼还在路上晃悠。

  送完产妇去产房回来的时候,我的步伐就有点飘了,有种踩在云端的感觉,回值班室头粘到枕头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下午两三点。

  起床刷了个牙,出去吃了一个不知道该称它是午饭还是晚饭还是早饭的饭。

  吃完饭,回值班室,坐在值班室的床上发了会儿呆,换换衣服,熬过今晚,我就有两天休息了。

  下午五点钟之后,急诊就开始各种忙碌。

  转的我晕头转向、心力憔悴的,我很讨厌但又同时期待120提前给我们打电话,120提前打电话过来都是要大抢救。

  “120打电话过来说,有个离断伤的、左臂、已经不流血了。”叶子老师放下电话如此转告我们。

  “直接打电话通知骨科吧,直接接走好了。”外科医生老杨,他名字叫杨健,老师背地里都叫他小贱人。

  大妈五十多岁,衣着破旧棉袄外面套着不正规的橘黄色工作服,左臂已经只剩下上臂的三分之二连在胳膊上。

  “残肢呢?”老杨问道。

  “被绞进机器里面了,没有了。”工友替她说道。

  也不知道老杨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亦或是我们的好奇心,“我打开看一下断端啊!”断端只剩下小半截上臂,断面一圈用红色的尼龙绳系着,看来还有压迫止血的常识,断面的肉不是像我们菜市里见的那样被切割平整的肉,而是被绞得血肉模糊,“你这个不截肢恐怕会感染的!”老杨有意无意地说。

  立马给她拍了片子,骨科收进去,直接进手术室,听说要截掉她残余的肱骨(上臂骨头的名称)再挖掉她的盂肱关节,不然万一残肢感染,要的就是命了。

  少一个胳膊,和没命,相较而言,还是保命要紧。

  非常不幸的是,在她后面送来的离断伤就没保住命,创面太大,失血量过多,已经死在路上了。

  他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右边的整条胳膊直接没有了,被拽掉了,连着肩膀附近一块的皮肤和关节连着肋骨,直接被外力扯走,右半边的身体就像是被掏掉,没有骨头的支撑,胸壁坍塌变形。

  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皮肤是晦暗的,身体还有热乎的地方,但快凉透了。

  才二十七岁。

  家属过来大闹:“怎么就没了个胳膊就死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