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重口,可以阅读(下)
sp; “即使盆骨打开了,你知道这些血管和神经的走向吗?”

  “你没经过家属同意就打开别人的盆腔,如果说大出血死亡,你讲的清楚是他原本外伤的大出血,还是手术不小心碰到大血管的大出血吗?”

  “是你能随随便便就拉去做手术的吗?”

  我心里认识愤愤不平,反问道:“难道就把他一直放在这里吗?”

  老师不以为然地反问道:“不然呢?”

  “那他放在这里,就是在等死!”

  “不是我们医院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是整个安徽都解决不了盆骨骨折!”老师烦我了,“他今天就算是送去别的医院也是等死!”

  明明书上说盆骨骨折急诊手术置换盆骨就可以了,凭什么解决不了呢?学医的人怎么这么不求上进呢?

  “那不是说骨盆骨折就等死吧,总有能解决的医院吧!”我不服气,明明书上都写了解决办法,怎么就没人能做得了呢?!

  老师很烦我钻牛角尖,直接给了一句话:“你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我只能跟你讲,骨盆骨折,在安徽,没有一家医院是有能力解决的,在北京、上海或许还有救。”

  然后老师就懒得理我,不再和我废话。

  陆陆续续地送走抢救室里的病人,我盯着那个骨盆骨折的农民工陷入了沉思,为什么倒霉的人往往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为什么越是底层的人,越是翻不了身?

  我喊了他很多次,从一开始能“嗯”一声,到不能应声只转个头看我一眼,再到只能转头,然后就喊不醒了。

  渐渐地……

  呼吸从急促变得缓慢而深长,血压从很低到量不出来,到最后没有心跳。

  自始至终,也没有家属来医院,骨折的原因听说是被车撞的,在农村的郊野土路上被撞倒,没有摄像头,不见肇事者。

  科室里平静了一会儿,我见没什么事情了,就想回去睡觉了:“老师,我回去睡觉了。”困到麻痹。

  “嗯,去吧。”

  我最讨厌的三个字,这三个字显示出了人生的不自由,做任何事情都要禀报老师,老师同意后你才能做,像个劳改犯,我不是在实习,我是在参加变形记。

  我按开抢救室的门,却看见一辆私家车横在急诊大厅的通道口,车里夺门而出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打横抱着一个孕妇,猛地冲进来,见到我就喊:“要生了要生了!”

  我内心是手足无措的,但还是要外表保持镇定:“别慌别慌,先到抢救室来,把她放到平车上来。”

  她老公刚一把她放到平车上去,她就嚷嚷着:“不行不行,我这样难受,你放我下来。”死活不愿躺平车。

  “那你现在能站吗?”我问。

  “不行不行!”老师闻声赶来,“你现在马上就有可能生产,我们要用平车直接推你去产房!”

  孕妇仍旧坚持不躺平车,要站着,“哎哎哎?”

  “你脱裤子干什么?”

  只见孕妇劈着腿捞起外套,就把裤子脱掉,大概顿了两秒,空气静止了两秒而已,“哗——”羊水破了,血水流了一地,她半扎着马步,两手拎着外衣角,孩子直接掉出来了,框在内裤上拦了一下,然后“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坠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