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仍然存在,但尚不严重,官员也算勤勉。然而在这片盛世景象之下,却有着极大的隐患,那便是于大人并不是今上的心腹。今上沉迷修道炼丹,怠于朝政,于大人屡次规劝,加上小人谗言,今上已经对他起了嫌隙,于大人今年已五十有六,若是有个好歹,大昭未来如何却不好说了。”

  说到这,程先生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话又说回来,今上如今三十有三,吃了十多年仙丹,也许不久便会得道成仙,谁说得准呢。我之所以允你早婿仕,便是出于这个考虑,趁着情势尚好,早旋累经验人脉,这样将来若有什么不对,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唐宁却听得有些懵懂,皇帝首辅什么的好似离他很远吧,他就算出仕也就是个七品小官,他们再怎么斗,应该波及不到他吧。心里这么想,唐宁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程先生叹了口气,道:“你只听我说自然体会不到官场的规则,政治这东西,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知晓它的真面目。这些先不用理会,你只记着就行。现在我要跟你说的才是与你息息相关的,本县县令姓闵名义宁,景乐元年的举人,为人圆滑但良心未泯。以你的才华,不必担心他会做什么,他不会绊住你,事实上,任何一个考官都不是你的成败的关键,你的成功与否全在你自己。”

  说到这,他站起身,来到唐宁身前,伸手按的肩膀,低头语重心长道:“在大昭,除了举兵谋反之外,贪污和科举舞弊是最重的罪,谋杀罪只要一个人的人头,这两样罪却是一群人的人头,万万碰不得。然而不管杀多少人头,这两个罪却是屡禁不止,不只是大昭,纵观历史上所有朝代,贪污和舞弊都不曾平息过。这碰不得,指的不仅仅是自己不贪污不舞弊,更重要的看到别人如此做,你也不要出头举报,除非是众怒难犯,否则不要沾染。”

  唐宁听到这,觉得有些不对,愣愣问道:“难道先生遇到这种事也不出头吗?”

  先生却回以一个莫名的笑,答非所问地说:“我永不做官。”

  接着,他便又坐回椅子上,语气轻松道:“正事说完,该说说你的功课了。”

  唐宁立刻站起,绷紧了身子,暗道正头戏来了。

  先生喝了口茶,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欢乐——对于教训学生,他总是很欢乐,“我知道你画画很有天赋,可考试不考画画。画画除了让你所作的头两句写景诗有写头外,还能有什么用。不管什么诗句,开始都是写景叙事类,后面才是抒发情感的,重要的是后面,没有后面的提升,前面写得再好终究是流于表面。诗句也就罢了,这一年还有些进步。可你的八股文作的甚是难看,不看内容单看文字都不堪入目,平仄不对,用词生涩,丝毫没有风格。锐利张扬固然被人诟病,可若是遇到投契的考官,未尝没有上榜的机会。过于平稳只会让你的文章毫无亮点,考官甚至连稳重的印象都不会有,注定会被淘汰。要知道想要留给考官沉稳大气的印象比桀骜锐利要难得多,一不小心便会流于庸俗,这中间的度是要靠你文章中的观点来把握的。你言之有物,解决问题了,哪怕用的是再普通不过的方法,也是沉稳;你泛泛而谈,说不到重点,哪怕说的都是圣人之言,也是平庸。”

  先生说的这些,唐宁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他一个现代人,看白话文都吃力,何况写正统文言文,这些都是需要长期的练习来积累。对于文章观点,这就要看运气了,运气好遇到现代已经有解决办法而他又恰好知道的,文章就出彩;运气不好遇到古代不成文的规矩而他又不了解,文章就很悲剧了,有邪他说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古人就会觉得这简直是欺师灭祖啊。说白了就是唐宁见识少,对古代社会很多潜规则还不了解,不过随着他在古代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些都是可以弥补的。

  显然,对于唐宁的水平,先生知道得更多,唐宁的八股文虽然毛病多多,可他的思路宽阔,脑筋灵活,知道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