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主义的磷光
�超的武功,最重要的,是邪不胜正的信心取得了成功。

  古龙笔下的武侠,融合了西方推理和悬念的笔法,独创出“古龙”式的侠情。

  其实这种布局也不是古龙所独创,在金庸笔下早有端倪。《天龙八部》中萧峰为了追查身世之谜千里追踪,一个又一个悬念,将凶手(大恶人)是谁的答案弄得一波三折,扑朔迷离。《飞狐外传》中,胡斐为了追杀杀死钟四一家的凤南天,从广东佛山追到北京掌门人大会,故事由此展开……但在古龙笔下,叙事已经是一种服务,为了人物甚至仅仅是为了精神的表达服务。谜团破解了,故事往往嘎然而止,主人公的形象也已经栩栩如生。

  铁血侠情,又自始至终贯穿着浪子的如诗情怀,却是令人沉醉。

  “风吹花动,花动花落,花落人亡,天地无情。花将落,人已老。”

  “二月初二,严寒、雪。深巷中一阵阵凄凉的卖花声,腊梅和水仙的花事都已阑珊,蔷蔽和牡丹的花讯却尚未到。卖花人卖的是什么花?”

  “残秋。木叶萧萧,夕阳满天。秋残,冬至,酷寒。”

  “冷风如刀,大地荒漠,苍天无情,浪子已无泪。”

  “一个清凉的四月黄昏,四月的黄昏,总是清凉的。最后的一枝花已经插下去,瓶中的花已满,满得连那满天夕阳都照不进一丝去。瓶中错落的花枝,每一根枝,每一朵花,每一片叶,每一个阴影,都被安置在最好的地位上,恰巧能挡住满天夕阳,让它连一丝都照不进来。”

  古龙是浪漫的,那是一种深深隐藏在骨子里与血脉中的悲伤的浪漫,他在用一种忧郁而凄美的浪漫笔调在向我们讲叙着一个又一个的神奇故事,不管是《绝代双骄》、还是《楚留香》、《陆凤》、《多情剑客无情剑》、《风铃中的刀声》以及《欢乐英雄》,都无一不浓浓地或潜隐或浮现着这种忧郁而凄美的悲伤浪漫。在他后来的《飞刀,又见飞刀》中,古龙就更是完全地超越了形式上的东西了,不管是故事的情节还是场面,甚至是作品中人物的名字,从头至尾都迷漫着这种忧郁而凄美的浪漫,开头便是:“在一种古老的传中,月的意思就是死。”那月光下的飞刀,月光如刀,刀如月光,任何的人物和情节还完全是一片空白之时,一种浓浓散发出来的忧郁而凄美的浪漫便已经盅惑得人无比神往向之了,这样的独特意境,只能是意会而不可言传了。

  这就是古龙的童话:一个武林奇才,几乎谁也不知他的武功是哪里来的,也几乎从没败过。甚至没人见过他出手,面对一个天底下最神秘的大阴谋,大黑色组织,大悬案,全靠主人公的机智,武功,魅力一个人来解决。他身边也会有美女,也会有奇遇,但美女只是解他寂寞,奇遇只是助他脱险,而不是与他贴心,助他成长的那种。等到案件解开,贼首失败,真相大白时,你就已翻到了书的最后一页。

  灵气四溢的古龙似乎总是在用一种极悲伤式的浪漫在追求着一种短暂而又惊天动地的美丽与震撼。我们几乎能在他的每一部作品中都能看到那种令人拍案叫绝的悬念情节及神出鬼没令人不可思议的人物,在他所有的代表作当中,我们更是看到了一个完全真实无比锐利而又痛苦悲伤的古龙,他对丑恶人性的那种残酷无情的揭露,他对美好人性的那种伟大的理解与仁慈的挖掘,令人深深地为之颤抖为之感动。

  一个又一个故事讲完了,但主人公既不会归隐山林,也不会出家,只会继续流浪,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就好像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一样——“流浪也是种疾病,就像是癌症一样,你想治好它固然不容易,想染上这种病也同样不容易。”人走了,留下了精神,留给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