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红玉
��不敢怠慢,你如何将俺作狗腿使唤?倘若主人不好,杀进府上,男女也不留一人,朱勔纵有滔天的势,能奈我何?”

  他机敏无双,也有些手段,奈何朱扶龄痴呆霸道,赵楚万分招惹不得,那还有个只怕也算计了卢府的崔念奴,号称补天手,却无女娲石。

  一面吩咐了手脚酸软的来将众人叫起,眼见起身,寻了赵楚低声道:“大郎若有个时机,早早往青州快去,俺方才与那厮说闲话,他竟耳闻大郎,前日方见,怕是试探,不知又甚么勾当干系在后头,常言说‘好汉休闯林,明人不吃亏’,为大郎计,三三两两安排。”

  崔念奴睇目看他,燕青不敢分辨,告个由头忙忙走了。

  赵楚叹道:“卢某何幸,燕小乙,玲珑如他者,甘居人下,此番情谊,确也深重。”

  崔念奴笑道:“看你,又起了这性子,大名府一去,谁知生死?都说刺配的,过了日子,不论杀头,也得吃好半年杀威棒,若能早早离了往青州去,奴奴也是情愿的,谁宁与她计较?”

  待此时,那董薛两个方闯出门来,迎面叫道:“结果那大虫了?快将金印取来,好复差也去。”

  赵楚假作不闻,崔念奴心里冷笑,那两个,头晕眼花将冷水往脸上泼了,看清面前,大惊失色,果然再三查看不见他听见,方暗暗落了心,又持了刀棍,看着朱扶龄的面,将枷锁劈面盖来。

  崔念奴欲言又止,密谓赵楚道:“早有了杀心,大名府里勾当不得,大郎先将他杀了,卢某好大名头,教他担待,不难。”

  俱各不语,那朱扶龄一面拿眼睛来瞧崔念奴,他那随从,头昏脑胀要来纠缠,忙被燕青使人阻了,一面寻朱扶龄计较,好歹将他安稳着,又来与赵楚道:“大郎心胸宽阔如海,小弟也是不得奈何,只盼见谅。”

  崔念奴道:“只是无妨,大郎自不计较——只奴奴于卢府,也有耳闻,莫要起了乱,各自周全,最好。”

  待燕青又去,赵楚讶道:“你怎知卢某家事?”

  崔念奴笑道:“哪里能知,只听你昨日说过,心内便记了,乍他一乍。”

  赵楚暗暗称奇,这燕青,比那周邦彦李邦彦之流,更为女子所爱,怎地崔念奴不肯青眼,反倒教他前后跌跤,急忙不得?

  转念又想,道是燕小乙,自是风流阵里头一个,原本他有卢府,而后身无牵挂,之后清雅难见,自是如此,崔念奴既有心防他用他,自然视如棋子。

  一行卷了那几个逻卒察子,崔念奴却不肯将铜牌交付,暗暗往赵楚身上藏了,定下决心。赵楚忙道:“早晚不可远离,你须记了,倘若逼迫甚紧,只管寻个草莽里容身,不可有去离心思。”

  崔念奴埋怨道:“自然知晓,奴奴也是个惜命的,何苦这般不安心?那物颇有分量,奴奴只是嫌它沉重,教大郎带了。”

  如此,雪地里走大半日,眼见城梁方圆,一派繁华,门前雪地,早为人踏出泥泞地来,越了吊桥,便进了大名府城。

  天冷风紧,行人里大都匆匆来去的行客,本地的不多,有认得朱扶龄的,窃窃相语,都道:“这大虫怎地雪天里回来?看他这行的,差拨犯人,随从客商,莫非果真劫大路?”

  同伴道:“只不知,看这厮洋洋得意,只怕有甚么计较——噫,竟往府尹处去了,须有看头,远远辍着,看他又搅甚么耍子!”

  董薛两个,情知动身不得,到了大名府,便不怕赵楚,呵斥着教他往牢城营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