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十一夜.看不见的声音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不知道今天一早就要来参加教授的丧礼。

  “总不会是伤心难过吧?说,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展华压低声音,语带暧昧。

  “你胡思乱想什么?”月蝶横了他一眼,也压低声音说:“只是频频醒来,没睡好罢了。”

  “频尿……不,做恶梦?”展华一看到月蝶的起手式,赶忙改口。

  月蝶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说:“也不是做恶梦……只是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月蝶想了好久,才说:“听不出来,一醒来就没了,可是一入睡那声音又突然出现……好像是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但又不是脚步声。”

  “你这就是做恶梦嘛!”展华听完,下了结论。

  “就说不是作梦!我很清楚!更何况哪有一个梦一直重复作的?我整个晚上被那声音弄醒不下五、六次耶!”

  展华双手抱胸,很有架式的低头故做沉思,旋即露出恍然的神色,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月蝶翻了翻眼,受不了他的装模作样。

  “……就是那个嘛!”展华吐出舌头,举起两手作出要掐月蝶的姿势。

  “你再说,我可要生气啰!”月蝶怒瞪着展华。

  “切,我跟你开玩笑的……”

  沈月蝶透明清澈的眼底闪过一抹害怕的阴影,然而小巧的下巴却不服输地高高扬起,用力地瞪着展华。

  “啧,我道歉可以吧?我的大小姐,你就别生气了咩~”“现在进行公祭仪式。xx市议员代表xxx请上前就位,下面请xx大学准备。主祭者就位……”

  听到司仪这么说,月蝶离开位置随着同学跟在主任以及教授的后面等待。不久,轮到他们学校,依照司仪的指示,鞠躬,上香,捻香,然后再次鞠躬。

  人类的生命就跟蝴蝶一样脆弱。

  人群慢慢走出礼堂,黑压压的一片,外头艳阳高照。

  里面冷,外面热,瞬间的温差让不少人感到不舒服,看到走廊上的人潮,更是令人郁闷,然而却没有人想要离开有屋檐的走廊,被太阳烧烤。

  一个挨着一个,像是蚂蚁送葬队伍。

  “走吧,一起吃饭?”安扬来到门口,发现月蝶隔着玻璃门看着外面发楞。

  “嗯?喔,走吧。”

  展华也凑过来说:“后遗症发作了呴,要不要吃完饭送你回家?免得你路上睡着。”

  安扬问:“后遗症?”

  “月蝶说她昨晚没睡好。”展华替她回答。

  “没睡好?”安扬推了推眼镜,看着月蝶,眼下的确有睡不好的证据,淡淡的阴影。

  她有点疲倦地说:“嗯,一直听到有声音,醒来好几次。”

  “有声音?”

  展华又热心地替她回答:“她说听不出来是什么声音,每当她要睡着时就会听到,好像移动的声音。”

  “移动的声音……”安扬想了下,说:“啊!可能是孵化了,幼虫爬动的声音。算算时间,你的蝴蝶卵也该孵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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