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十一夜.看不见的声音
�沈月蝶拍了拍胸口,娇斥道:“我说展华呀,又有什么天大的事啊~~”她语尾拖得‘特’长,有点不悦。

  “真的是大事不好了!”这个被叫做展华的同学天生是个大嗓门,配合他爱胡闹的个性,倒是给人一种还算爽朗的印象。

  “会有什么大事?”月蝶发现展华不像平常那样跟自己开玩笑,声音很是严肃。

  但这并不保证他不是故意装深沉来唬人,所以她也没当一回事。

  展华面色沉重的说:“是有关陈陈的,你们有没有发现,他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陈陈姓陈,名乘成,全名‘陈乘成’,真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取名的,给人算命的吗?没发现这三个字凑在一起很难念吗?所以他们都管他叫陈陈。

  “有啊,那又怎样?”月蝶想了下,发现果真如此。

  但他们研究所的课本来就不多,有些人则是不爱来研究室。就算是同班同学,有时候一个礼拜都见不到面也不足为奇。更何况谁知道他是真的没课还是跷课啊?

  “他……他……”展华面色凝重,吞吞吐吐了好半天,吊足了别人的胃口,直到沈月蝶不耐烦地想打他,他才说:“他死了!”

  气氛刹时冻结。

  “啊?死了?你可别拿这种事乱开玩笑啊!”月蝶有点男孩子气地朝展华肩窝锤了一记粉拳。

  “我说的是真的,我刚从职员室听来的。”展华神情严肃,完全没有往日的嬉闹。

  “真的?”安扬也问。

  “真的。而且死状,听起来跟林教授很像……”展华话没说完,打住。

  “……胡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月蝶微蹙黛眉,秀美的脸蛋揉合着不信却又逞强的复杂表情,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唇。

  伴随着蹙眉而加深,在鲜红欲滴的嘴唇上缓缓滑动,而后放开,苍白而浅的齿印随即消失,恢复原有的唇色,丰厚的桃红色唇瓣轻,微微……颤动。

  沉寂了好一会儿,展华吞了吞口水,才说:“实在是太巧了……难道最近我们昆研所被诅咒了吗?”

  安扬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

  ☆☆我☆☆是☆☆第☆☆一☆☆天☆☆的☆☆分☆☆隔☆☆线☆☆

  “现在举行林国栋林老教授的家祭仪式。请亲属到……”

  门口两侧摆满了花圈和高架花篮,粉红色的挽联从天花板垂下,上面用毛笔写着斗大的‘芳流德世’、‘斗山安仰’、‘羽化登仙’、‘风冷杏坛’……还有不少罕见的词汇,挽联下方则写着赠送者的姓名或团体单位。

  灵堂前布置了许多鲜花,蝴蝶兰、香水百合、各色菊花,强力的冷气徐徐吹送,把上面的挽联吹得有如彩带一般飞扬。整个灵堂像是一座冰冻的花园,香气弥漫却带着寒冷死寂的气味。

  就像展览室里的标本。

  仪式持续进行着,亲属跪拜、起身、再跪拜、再起身……

  “呵……”月蝶偷偷地掩了个哈欠。

  展华戳了戳她,靠近她耳边小声地问:“你昨天没睡好啊?”

  “嗯。”月蝶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细长的睫毛如蝴蝶羽翼一般,扇了扇,然后低头把泪水拭去。

  “你昨晚熬夜?”